说话打趣的,是几个正在晾晒衣物的年轻女子。

    秦贺当然听出来话中的讥讽。

    但可笑的是,前身每每经过还洋洋得意,觉得这些女子是在奉承他。

    秦贺老脸发烫,装作没听见匆匆经过。

    来到了三姐做工的地方。

    秦贺远远的就瞧见一个熟悉的削瘦身影,正蹲在一个大号的木盆边上,用一块比她大腿都粗的木板子,敲打着手中的衣物。

    敲打的累了,抹了抹额间的细汗,喘了口气后便又继续卖力的干了起来。

    秦贺见状,不由目光复杂。

    真不知道前身是什么样的心态,自己整日游手好闲,却忍心看着姐姐如此辛苦做工养家,回家还动手打骂!

    就在秦贺正欲上前的时候。

    “呵呵,秦招娣……听说你那不争气的弟弟在家养伤,怎得今日没有照料他,来坊里干活了?”

    一个留着八字胡,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一脸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

    “赵主事说笑了,我不做活,家里吃什么。”

    秦招娣应付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赵皋嗤笑一声:“啧!你当咱们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依着你散漫,我还怎么跟东家交代?”

    秦招娣眼中闪过一抹局促:“赵主事,你也知晓我家中情况,实乃不得已。”

    “哦,知不知道的又能怎么样?”

    赵皋讥笑:“就你家那个游手好闲的废物,要我说,也就你们三姐妹当个宝贝,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吗?连孙员外的千金都敢碰,我看他是活腻歪了,自己找死!”

    秦招娣咬了咬牙,放下了手里的木板,抬起头说道:“我弟弟是被冤枉的,还有……不论怎么说,他也是衙门钦点的庠生,我想请您对他尊重些。”

    若是自己倒也罢了。

    秦招娣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旁人侮辱自己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