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好笑:

      “注意点,苏仙子,你形象差了!”齝

      苏怡然一翻眼睛:

      “怕什么?我有如是观呢!”

      为了活动自由点,俩人都换了普通青袍,也在额头贴上了如是观,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女弟子。

      所以,在这路边的茶窠落座也不打眼。

      此处略偏僻,热门的几家店铺都离得远,胜在清静。

      随随便便两盏茶,一碟果子,两人坐在凉棚下的角落里,半掩的竹帘子挡住了大半个身子,她们却能看到外面的情形,很是自在。

      苏怡然哪里是专为喝茶而来?就是找空子说说话,偷半日闲暇,与合意的好友乱说一通。这半日松快,就可令心里充满心里元气,支撑她再劳碌几个月甚至整年。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了一通,苏怡然感觉整个人都舒展开了,一头靠到幼蕖肩膀上,正要舒舒服服地哼唧两声,突然听到有人吵吵嚷嚷,又有哭闹之声传来。

      两人不由向外看去。

      只见一掩面号哭的妇人沿街疾走,披头散发,衣衫破了几处,袖子都被撕烂了,露出的半截小臂至手背一片青紫红肿,狼狈不堪。

      她跑得甚急,光着一只脚,那鞋不知何时飞了一只都顾不上。

      后面还跟着一个哇哇直哭的男童,七八岁的模样,短腿踉踉跄跄地追着,满面惊惶,又有眼泪鼻涕糊着不知哪里沾上的泥灰,黑黑白白的糊了一脸,口里只知道唤“娘”。

      “这是……”

      有人不免发问。齝

      有人积极解答:

      “这是街头杨厨子的婆娘。杨厨子定然是又喝多了,他手艺好,就是有个不好,一喝多就爱动手。倒不是跟外面人动手,偏是喜欢打自家婆娘。瞧,那妇人就是杨厨子的婆娘许氏,又被打得跑出来了!”

      “这能往哪跑呢?后头孩子跟着也不管。”

      “每次都这样!跑不丢的,许氏有个大姐,家在街尾。每次她挨打了,就去寻她大姐。可又能怎么样呢?每次她大姐也就是劝和劝和,至多骂杨厨子两声,还得把人送回去!”

      苏怡然正面朝着那许氏奔来的方向,一眼瞅见那许氏身后留下一串红色足印,多半是赤足受伤流血,不由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