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玉台峰出发时,幼蕖被金错一把拉住。

      “嗯?”幼蕖不明所以。

      “小银,你看呢?”金错不答幼蕖,转过去问银错。

      银错点点头,打量了一下幼蕖:“我也觉得要换一下。”

      “换什么?”幼蕖不由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金错银错眼光一直在她脖子以上打转。

      “你总归是白石真人的徒弟么!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去听师父和哪个女子的情情爱爱总不太好,换个脸!”金错摸着下巴指点道。

      幼蕖一听果然有道理,她以这身份去是有些尴尬,特别是若有哪个有心人来问两句的话。

      用天霖雾枞来换故事的,多半是米氏姐妹了。其他人哪有那么多少清山的特产灵茶?

      大米小米应该是为了了解她们师父红叶真人的旧事而去,说到底,还是为了探一下在于幼蕖的相处中,如何拿捏进退的分寸,如何使心眼而不触动红叶真人的逆鳞。

      像假情书事件,小米的手段明明卑鄙猥琐得可以,却轻轻巧巧逃过了惩罚,不就是抓住了红叶真人心境上的漏洞?

      “那我如何换?”幼蕖低头看看自己,“像你们一样也换个衣服?”

      “衣服嘛,是要换的,脸么,小银!”金错一伸手。

      “给!”银错与金错配合得天衣无缝,金错的手刚张开,她就将一片树叶拍在了金错掌心。

      “这是我们琦色谷的障目树,每百年里的头两片新生树叶才能炼成。叫做‘如是观’。”

      金错边说,边将那树叶贴在了幼蕖额头。

      幼蕖只感觉到额头凉凉的如水流浸润,随即那凉水丝丝缕缕往下漫延,脸上各处起了细细的麻痒之感。

      “好了!”银错一拍手,打出了一面水镜。

      幼蕖看过去,镜面上现出一张陌生的脸庞,青涩年龄,清秀温和。

      “便当你是琦色谷跟过来的外谷弟子好了。我们有好几个人留在停云台打理白玉飞舟和处理剑书,我们带一个弟子进来也是正常。”金错对幼蕖左瞧右瞧,对“如是观”的效果很是满意。

      幼蕖也左看看右看看,对自己的新面孔很是好奇,用手去揪自己的面皮,只揪得生疼。

      “九儿姐姐你怎么这般傻!”银错大笑,“还是你自己的脸皮,但别人看上去就是你要幻化的面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