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时大家都不太有把握,也就张文可懂一点棋局。要是我们上,多半更差。而且,这样的棋路,开始也是奏效了的。”

      难得,当时徐建清跟着孔唐后面,对张文可与邝沅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表现得不以为然,此刻竟然说了句公道话。

      因为这是在少主面前,不是拉踩的时候,也要让少主得到更公允的信息。

      黑侍尊一声哂笑:

      “可笑你们糊涂无用。对方也没什么高明的路数,就是仗着配合尚有几分默契,你们就全然接不上了。说起来,还是平时只顾着勾心斗角,没一个真正为了圣门大业能做到精诚无私的。

      “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我只说一句,白驹城事了,一切按计划行事!你们务必拿出全力,若还是为了保全那点私利,拉拉扯扯互相牵制甚至拖后腿,休怪我找上乌思玄,碎剁了孔唐那几个!”

      话越说越狠厉。

      这才是雄才伟略、英明神武的魔门少主该有的态度!

      徐建清心里一轻,再度俯下身去:

      “属下听令!少主放心,管教那几个道门小儿有来无回!”

      “掌中转日月,山河入毫厘。且将棋作世,孰知世如棋……”

      黑侍尊喃喃了几句,重复的正是丰阊谷谷主在棋局开始之前的所言,他语气竟然有些怅怅:

      “这姓廉的,有点见识,算是个人才,可惜……”

      徐建清自认他懂少主的心思,是可惜这廉澄迈执意中立,不肯归于魔门。

      “属下也觉得,这位廉谷主似乎身兼数家之长,若他得见少主,定然为少主天资所折服,归于圣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徐建清斟酌着说道。

      “哈!”黑侍尊仰头一笑,“天下英才多矣,也不必将此人放在心上。我不过是想起从前听过的一句关于棋局的话,有人说,胜固欣然,败亦可喜,一时有所感触。你觉得如何?”

      徐建清哪里懂这些?少主的意思是……是刚刚所说的,要笑在最后是吗?他干笑两声,道:“少主高见。”

      黑侍尊只当没听见徐建清这句奉承,撑着雪人那粗苯的身躯竟然踱了两步,突然念念有词:

      “局定宪矩,道列经纬。

      生杀在手,与夺指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