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收敛思绪,拉好披在肩上的外衣,低声应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下楼。”

    刚刚转身的一瞬,她看到摆在角落的红木架子上,一朵未燃尽的蜡烛,烛泪蔓延到蜡台,像极了夜晚的寂静里,滴落在人心上的点点寒凉。

    她顿了顿,伸手将蜡台清理好,也算是给自己找份踏实感。

    等她走到楼下时,颜枭已经端着酒杯坐在餐桌主位上,江行之坐在他的对面,两人像是闲聊着什么,但气场隐隐透着些许威压。

    沈晚低着头,乖顺地拖动椅子坐下,态度端正得让人挑不出错处。

    颜枭今日杀祁巧巧的时候,江行之也在,瞧江行之那态度,到底是因为她治好了杳杳,所以选择将这件事当作寻常事情,不指责颜枭,还是他们俩达成了某种共识?

    江行之觑了她一眼,抿了口面前的酒,嗤笑道,“你今日吓坏了她,你连自己老婆都稳不住,迟早有你吃教训的时候。”

    江行之的话虽然是带着教训的口气,可里面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颜枭闻言放下酒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浑然天成的冷峻,任何人为的情绪都不可能在这张脸上看出痕迹。

    一双深邃的眼盯了沈晚足足两秒,才幽幽开口,“稳得住,今日吓坏了,哄了一会儿不是就好了吗,那祁巧巧惦记我,想要我正妻的位置,我觉得正妻只能是沈晚,我又没出轨,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她干嘛还要继续生气?”

    杳杳说,”今日的时候,我跟都督在书房其实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那祁巧巧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确实是想上位,我记得祁家那小姑娘的岁数比晚晚还大吧?“

    沈晚一愣,“那祁小姐死了,祁督军没来找麻烦吗?”

    颜枭笑了下,”怕什么,真来了,我就吞了他的地盘!“

    沈晚垂眸,作势端起汤碗,将自己的存在感淡化到极致。

    可惜,江行之却未打算轻易放过这点热闹。

    他靠着椅背,语调悠缓中夹杂着点戏谑,“她好像刚成年……岁数比你还小?颜枭你不当人吗?”

    ”小什么?配我,正好。”他这话就不是一般厚颜无耻了。

    沈晚暗暗观察着桌上的氛围。

    她突然有些害怕……

    江行之会告诉颜枭她那个想要他那批武器的交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