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芜眸中一亮,禁不住猛然抬头。

    “根据你来拍卖时日来算,用这普罗花的定是个几岁的孩子。药量跟消耗都不算大,所以你才没有常去苏楼。”沉时桢早已知道普罗花是谁在用,但他必须佯装不知。

    “殿下说得可是真的!”文芜早先寄回过一批普罗花,但金月女侠那时该已是带着菊儿前往京都,那药材定是收不到了。

    如今她被打成谋害太后的嫌犯,苏楼这等达官贵人出入之地,文芜也不好再去。加上有聂蔺洲跟雪妃这两个小人盯着,要是知道她有个生病的女儿,还不得直接将药材给断了。

    “我不会对你说谎。”沉时桢柔声低语,目色深邃。

    文芜脸上微红,低头犹豫了半响,这才点头答应。

    既然沉时桢自己要惹麻烦,那她也就不必劝了。菊儿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既然有药材可以供应,他住的越久越好。

    等回到文宅时,梅儿已经将菊儿接回来安置在榻上。

    “文姨,金月女侠说了,在来京都的路上她看到了太多不平事。侠者为国为民,她要去锄强扶弱就不多逗留。”梅儿取出一封金月女侠留下的信。

    文芜见那信上没有落款,取出浏览,心中已是感叹:“不愧是侠女风范,来去如风就是潇洒。”

    没有金月在,也省得她将人赶去住客栈了。

    “文姨,梅儿妹妹吃了药已经睡下了。她的身子真的好虚弱,那脸色白的真就跟地上的雪一样。”梅儿眉头担忧。

    文芜二话不说,掀开帘子就入了屋。

    沉时桢跟了上去。

    床榻上,一个脸色苍白如雪的瘦小女孩躺着,双眸紧闭,小嘴微张,看上去就像瓷娃娃般可爱。

    文芜目中水润,禁不住上前轻抚着女儿的脸。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小心轻柔,生怕把女儿给吵醒了。

    那发鬓被轻轻掠开,沉时桢也看清了菊儿的样貌。

    恍然间,他眸中一颤。

    十年前在宫中,丹青手曾给他画过一幅肖像画。母后如今还拿出那幅画来跟他开玩笑,说他小时候生得白嫩可爱,若是不知道的都会以为是小姑娘。

    当他看到那肖像画时,也觉得幼年的自己像极了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