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左右二?”偌大一张纸条,只写了四个字,谢安萌很失望。

    “嗯。”陆千然轻哼一声,算是对谢安萌读对了上面的字的肯定。

    “这是什么意思?”谢安萌眨巴着大眼睛问。

    “不知道。”陆千然没有丝毫犹豫,诚实道。

    “……”谢安萌不知怎样将这聊天进行下去,索性没再开口。

    接下来的日子,谢安萌便以病友的身份,和陆千然同吃同住,惹得苏锦倩每次来探病,都不忘用杀死人的目光剜她几眼。

    每每这时,谢安萌都默默转身,走到窗边假装看风景。要说陆千然这样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男子,真是她的什么人,她挨几个白眼也算值了,可是眼下她也不过是个病友,遭受这些,是不是有点儿不公平?

    况且她还是个离婚的女人,哪里敢有这样的痴心妄想。

    从在赌场遇见陆千然开始,她的日子就没平静过,这段时间,虽然是病着,住在医院里,却还算逍遥自在,只是她总是做梦,似乎每日都在做同样的梦,醒来却又记不得。

    这日,她又做了那个梦,醒来时浑身是冷汗,被子和枕头都被沾湿了。抓着被子盯着天花板,梦里的场景如电影,在她脑中回放,这一次她没有忘。

    梦里,有一栋老旧的建筑,它有一道厚重的门,打开那道门,里面光线幽暗,有个人在等她。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身影有些眼熟,她跟着他往里面走,上楼,左转,然后进了一个房间……

    “上左右二,上楼,左转,右边的,第二个房间。”她小声嘟囔着。她很害怕,梦里的场景让她不敢再睡。

    跟着一道帘子,另一旁的病床上,是陆千然熟睡均匀的呼吸声。她咬着牙,攥着拳头,生生挨过一夜。天亮时眼下乌青。

    吃早饭时,陆千然看着没精打采眼睛肿起的谢安萌,问道:“你昨晚背着我做什么了?”

    谢安萌本打算吃过饭告诉他,梦里发现的事情,可听他这样一问,不禁有些生气,她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不忍心打扰他?

    “食不言,寝不语。”

    气急之下,谢安萌憋出了这样一句。

    陆千然愣了半晌,然后悠悠吐出一个“好”字,继续淡然地吃早饭。

    谢安萌看他这个样子更是憋气,索性连珠炮似的,将昨晚的事情讲了出来,包括她为了不打扰他,一夜未睡。

    陆千然向来淡漠的脸上,有些微妙的表情,谢安萌看不懂那代表什么,还没等她参透,陆千然就又恢复了冷漠的脸,“下次这种事情,要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