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清唇角勾勒出一抹冷弧,她等得人来了!喜鹊被掌嘴只是一个信号,接下来这个人,才是她真正用来杀鸡儆猴的宰牛刀!

    “呜……崔嬷嬷,您要……要给奴婢做主啊!”被掌掴双颊红肿的喜鹊见到老人,立刻委屈地扁着嘴告状。

    “你也先别喊冤,既然是大小姐下令掌你的嘴,自然有原因。”崔嬷嬷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花果,眼底深处一抹阴翳一闪而逝。

    “背主的东西!”花果一脚踹过去。

    喜鹊哇的一声惨叫,翻了翻白眼,晕了过去。

    “这里是明月阁,这喜鹊吃里爬外,竟向外人求助!”花果冷冷一笑,耐人寻味地看向崔嬷嬷道:“嬷嬷果然是夫人身边的人,明事理,知规矩。这为奴婢,当守奴婢的本分,您说呢?”

    贱蹄子!

    崔嬷嬷噎得一口老血在喉咙处,咬牙,半晌,轻笑一声说:“花果姑娘这话说得在理,这奴婢呀就要有奴婢的样子,可不能做那越俎代庖的事!”

    大小姐软绵的性子,可不会这么手腕利落,下得出狠手,恐是这贱蹄子自作主张!

    “嗯,崔嬷嬷既深谙为奴婢者的样子,何以不先向我这个嫡主子问安?”凌慕清缓缓地迈过门槛,因为常年吃药的缘故,面色苍白的透明。

    然而那一双如雨后清洗过的眸子清澈见底,透漏着罕见的洞察,让院子里的奴仆心尖不可抑制地一颤。

    “哟,大小姐今儿个气色不错。”崔嬷嬷攥紧手中的帕子,冷笑一声道:“今日夫人在花园与龙都各位官夫人,各府娇客们办茶花会,若是知道大小姐这般气势,定会惊喜!”

    哼,这些年大小姐外强中干,且被夫人和二小姐把住了心,几乎是唯命是从。肯定是喜鹊她们一时懒散,让花蕊、花果这两个贱婢抓住漏空,向大小姐进了谗言。

    她就不信,大小姐连夫人都敢违逆了!

    “这崔嬷嬷好大的威风啊!”凌慕清嘲讽道:“看你那表情,不清楚的,还以为在这凌府本小姐是奴,你是主子呢!”

    “大小姐!”崔嬷嬷终于面色骤变,这是改了性,疯了不成?

    她可是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奶妈,也是看着先夫人长大的,往素大小姐不是最尊重她的吗?

    今儿个,吃错药了?

    “崔嬷嬷也是府中的老人了,想必对于凌府家规记得很清楚吧?”凌慕清扫视了一番明月阁那些奴仆,被扫视到的奴仆心底一寒,禁不住惊恐地垂下了头。

    不少奴仆心底惊惶不安,大小姐今儿个,是杀鸡儆猴?

    凌慕清冷笑,是杀鸡儆猴,不过喜鹊那二十个嘴巴可只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