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闻言立刻使劲地点头说:“嗯,我听二院门的应门婆子说,今儿个一大早,府门后院的应门婆子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哭嚎声。那时候天还没大亮,她吓得浑身哆嗦,叫上城西口送肉到府上的屠户一起去看看。”

    “小姐,你是猜不到吧?”花果说到这里,忍住笑意说:“两人循着声音出去,发现那哭嚎声是从后院们拐角处,那棵硕歪脖子的梧桐树上传来的!”

    “后来呢?”花蕊也好奇地问。

    花果继续说:“屠户爬上树一看,竟是个嘴歪眼斜的丫头!结果把人弄下树后,应门的婆子认出那丫头竟是继夫人身边的骊歌!哈哈,小姐,你猜怎么着?那骊歌不知什么原因,年纪轻轻的,竟然被府医断定中风了!”

    凌慕清心底一动,问:“那个骊歌,一大清早躲在府外的梧桐树上,说明她应该是昨晚上出府了。却不知何故,被人……”说到这里,凌慕清想起昨晚上收到的那个纸条,眸光一闪,心下了然。

    花蕊见凌慕清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蹙眉思索着,很快便也明白过来。

    “小姐,是昨晚那张纸条所送之人做吗?”花蕊犹豫着说:“骊歌连夜出府,必然是搬救兵。继夫人最大的依靠不是太师府,而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当今圣上的昭仪。”

    花果恍然大悟:“难怪二小姐昨晚上不吵不闹,今儿一早却大吵大闹起来。原来是以为继夫人搬救兵,今早娘娘恐怕会派人来救。只可惜,那骊歌出了变故,中了风,口不能言的,想来继夫人定气死了。”

    凌慕清却在心里嘀咕,看来是水木公子做的了。他说的回礼,应该是她帮他上了药,包扎了伤口。

    只是他堂堂的神医,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凌慕清想不通,却也不去深究。

    反正他既然说了回礼,意思就是昨晚上的一切一笔勾销,两人之间就是相安无事。

    松鹤园里,凌老夫人从画眉口中得知这一场闹剧之后,狠狠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说:“不成器的东西!亏得我这几年修身养性,把府中事务全权交给她。想不到她自己不长进,连带着教出来的女儿也是个蠢的!”

    画眉忙安抚着老太太说:“老夫人息怒,勿要气坏了身子。奴婢想着,夫人是关心二小姐,毕竟是亲骨肉,这关心则乱,难免嘛就出了纰漏。”

    凌老夫人闻言眸光一闪,继而笑着说:“画眉啊,还是你看得清楚。唉,人老了,这思路跟不上喽!”

    “老夫人才不老,老夫人是府中的老泰山。相爷敬重您,少爷、小姐们孝敬您,您可是府中的支柱呢!”画眉俏皮地说着恭维话,偏偏又没有刻意讨好的谄媚,让崔菊萍简直是从心里舒服到了骨子深处。

    这也难怪四喜虽然也同样是一等大丫鬟,却没有画眉深得老太太宠信和喜爱。

    谁让画眉不仅机灵还懂得凌老太太的虚荣心思,不着痕迹地夸上一夸,凌老太太便会心情大好,对她更为喜欢。

    反观四喜不大爱说话,也不喜欢主动凑过去,更没有花花心肠。

    老夫人虽然也宠信四喜,却没有对画眉来得和颜悦色。

    “就你这丫头嘴巴讨巧。”凌老夫人满意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