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柳如烟坦率道,“因为在你的眼里,我看到了不羁和叛逆;而苗倩儿,虽然是个捕快,但其实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姑娘。

    她也许不乐意进宫去,但只会通过逃避或者呈请放过的方式来避免奉诏,而你却可以让我代替你去。”

    萧瑶嘴角微翘,似笑非笑:“为什么你一定要嫁给陛下?”

    “因为……”柳如烟垂下羽睫,眉宇之间似乎凝结着一股惆怅,菱唇轻轻吐出一句话,“我觉得自己配得上他,我们原本就该是一对。”

    “啊?”萧瑶略微张了张嘴,柳如烟却快步往前走了。

    只是走了没几步,她又袅袅回首,笑意盈盈地叮咛萧瑶:“记住我的话,如果实在逃不过,必须进宫,可以考虑让我代替。

    如果能够让我见到陛下,我有本事,让陛下留下我,且不怪罪你。”

    言毕,柳如烟转身,像个小仙女一样飘走了。

    此事,很快就在京城传播开来,当然,也传到了楚翎耳朵里。

    楚翎原本就是顺天府尹,对于她的鲁莽之举,并没有采取任何问罪措施,但也挡不住这事飘到符瑾的耳朵里。

    符瑾何人?要嘛冷漠得不屑一顾,一旦问罪,必是雷霆之怒,绝对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萧瑶耳畔回荡着柳如烟的话,觉得她自信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些荒诞,然而她无心细究,径自加快脚步,往义庄去。

    义庄是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因此地处一座城中小山的半山腰,里面自是有人看守和打扫,但饶是如此,没有两名小捕快的跟随,萧瑶心里也会略微发毛。

    面对再丑陋的尸体她都不害怕,但她害怕这种阴森恐怖的氛围,也害怕孤寂。

    宋慎躺在那里,被江水的浸泡过的身体微微发涨,但是因为浸泡的时间比宋恒短,尸体涨的程度又略有不同。除此之外的尸体表征,和宋恒一模一样。

    萧瑶没有让小捕快代劳,这两个小捕快不太识字,她懂。

    她掏出纸笔,自己一边检验,一边做记录。

    萧瑶心细如尘,检验中还是找出了一点不一样。

    她从宋慎的指甲缝里,用小镊子夹出了几缕毛,她用白布垫着,仔细查看,明显看出与缆绳上抠扯/下来的绳索纤维不太一样。

    她仔细做了记录,准备带回去化验。

    看来,因为有了宋恒的遭遇作为前车之鉴,所以,这次宋慎遇险之后,就留了一个心眼,危急之时,与凶手纠打搏斗,尽量想从对方身上留下一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