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太大,地下的积水越来越多,他都忍不住替靳爷应下了。

    可是司靳夜却固执地看着她:“颜颜,你原谅我了吗?”

    自从恢复记忆,他心里头装着沉重的焦灼和不安。

    在飞机上的那几个小时,明明胃部已经痛到几乎无法呼吸,他都不肯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生怕一觉醒来,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记忆,会再次弄丢。

    直到见到薄颜,在她冷漠的眼神里,所有的不安都放大到了极点。

    得不到她肯定的答复,他说什么都不肯回屋去。

    薄颜简直要被他气死,“司靳夜,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凭什么要被你威胁?”

    “不是威胁。”司靳夜定定地看着她,沙哑的嗓音温柔得不像话,“我只是怕……”

    今天突然记起所有事情,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大雨突至,仿佛老天都在眷顾他,给他机会忏悔。如果他不抓住这仅有的一次机会,一旦错过,怕以后再也没有资本让薄颜心软。

    薄颜深吸一口气,“不管你怕什么,先跟我回屋吧。”

    她的语气很淡,没什么起伏,但她伸手拉住司靳夜的手,从掌心里传递过来的温度,让他整颗心瞬间回暖。

    他确实病了,早就筋疲力尽,不过撑着一口气不肯倒下。

    这时被薄颜的手握住,他心里的防线顷刻间尽数崩塌,任由她牵引着往前走。

    只要她还关心他,还愿意和他说话,那他就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见司靳夜终于肯跟着薄颜进屋,明特助大喜过望,暗暗幸运薄颜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

    他也跟着大步走进客厅。

    今天周怀采不在家里,只有温伯和陆云川。

    陆云川立在大门处,看着薄颜牵住司靳夜的手,身侧的手指紧紧握住,用力到骨节泛白。

    温伯倒是没有留意到年轻人之间暗暗的较量,他很快找来了干净的毛巾过来,让明特助赶紧替司靳夜擦干身上的雨水。

    司靳夜眼睛定定地看着薄颜,挥开明特助的手,不准他靠近一步。

    明特助心里隐约明白司靳夜的意思,无奈地对薄颜说:“靳爷不喜欢别人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