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妙妙不说话,崔洵痛恨到了极点。

    “装聋作哑给谁看,你说啊!”说是误会,说是假的,说……心中只有他一人。

    妙妙却不说话。

    事到如今,崔洵也知道了,早上那佛像下的许愿,不过是说与他听的。什么娇羞与爱意,全都是她演的一场好戏!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所有真情都交付给了另一个男人!

    崔洵心胸暴怒,为自己的轻信与愚蠢感到好笑。她就这样借着自己的宠爱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终于难抑胸间暴戾,崔洵将书桌掀起,上头的书籍折子落了一地,零散难堪。他往前两步,狠狠制住她的双肩,逼她看向自己,“那个野种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崔洵忽然记起在菰城她消失的那五日,似乎这下都理顺了。

    “菰城消失的五日,是去安顿那野种了吧。”崔洵眼中带了红,吼道:“说话!”

    妙妙睫毛颤了颤,嘴角勾出自嘲,竟是应了。

    “是啊,那野种在菰城活的好好的,你去杀了他吧。”

    瞬间,崔洵只觉血液沸腾,双拳将妙妙的肩膀箍得愈发得紧,失声笑了。缓缓松开手,转身却突然抬脚将旁边的木书架给踹翻了,又将手边的鎏金檀香盒砸在地上,不过片顷,房间里能砸的统统都砸了个遍。

    方才崔洵派人送来的金桂也难逃,躺在一堆青玉碎片之间,花瓣零落。

    崔洵的手上也带了碎片飞溅的划伤,却丝毫不在意,满目疯狂,猩红着眼看着妙妙。

    崔洵一向以温润示人,妙妙虽知他手段雷雳、心机深沉,并不像外界所传翩翩公子模样,却也不曾见过他如此暴怒的时候。

    妙妙强自镇定,见他踱步紧逼,却往身后门边退去,待到门口转身便拉门欲逃出去。

    然而木门刚被拉开一道,下一瞬便被身后的男人狠狠合上,发出响亮的“啪”声。

    打横抱起妙妙便将她扔进了软榻之上,随即欺身压下,“还想逃?明珏不是死了么,这回又想跟谁跑?”

    妙妙苍白着脸骂他:“崔洵!你该死!你最该死!”

    来上京后两人都刻意抛弃了前尘,恩恩爱爱,活在编织的虚幻之中。

    至此,这一场美梦终于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