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仪跟姜芷说完话回了卧房,姜芷则扭头朝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裴昼立在宫门口的红墙边等了很久,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时回了头,姜芷正好站在他的面前。

    裴昼望着姜芷,表情很是纠结:“馥馥,对不起。我……”

    姜芷握住了裴昼的手:“走,我们回去再说。”

    裴昼本来还害怕姜芷不听他解释就将他从心里革除永不叙用,但是感受到她手上传来的温度时,心中莫名有些安心。

    两人离开皇宫,银汉正驾着马车在宫门口等着,两人一同上了马车。

    姜芷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刚回头就迎上了裴昼的目光。

    “昭回,前些日子你对我说,你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还在查。你说的事情就是今日这件吗?”

    “我不是有意瞒着你。馥馥,这件事情我查了很久,直到现在也没有结果。他们说……他们说我……”

    裴昼欲言又止,半晌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之前裴松为他改名换姓,将他的户籍落到了裴家。当时裴松对外的说辞是,裴昼是自己早些年荒唐找的外室生的私生子。

    他原本以为,这些只是裴松对外敷衍的说辞,没想到这些竟真的有可能是实话。

    可即便这话是真的,他又要怎么说出口呢?

    他能和姜芷说他母亲对父亲不忠,他是母亲在成亲之前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苟合怀上的野种吗?

    他能和姜芷说最有可能是他父亲的野男人,就是当今的丞相裴松吗?

    身为人子,他怎么开得了这样的口?

    除了这些,他的身世还牵连着他和姜芷的关系。他若还是郑星阑,那他和姜芷有着一样的家仇,他们还能同仇敌忾并肩作战;他若真的是裴松的子嗣,就真的成了姜芷杀父仇人的孩子,以后他还要怎么面对姜芷呢?

    姜芷看着裴昼脸上的痛苦与挣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昭回,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同我说,无论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我已经做好这样的准备了,难道你要食言吗?”

    裴昼抬眸望向姜芷的眼睛,又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姜芷事先已经猜到了端倪,但是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还是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