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抱着行囊要逃跑的宫人,他们看见裴松和亲兵们跑得更快,裴松根本无暇理会他们,径直朝陆言锡等人的位置走去。

    墙外炮火连天,墙内姜芷和陆言锡等人正与裴松的亲兵对峙。姜芷一手牵着年幼的裴越,一只手举着火铳。

    裴昼还没有走过去,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姜芷。

    “馥馥!”裴昼叫了一声姜芷的名字。

    姜芷闻声测了测头,看见裴昼时愣了一下,泪珠一下子就滚了下来。

    她就知道他还活着,只要她坚持,总还有再看见他的一天的。

    姜芷刚想说话,手里牵着的裴越却开始不安分了。

    裴越虽然跟陆言锡和姜芷都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他们有几分信任。但他是被裴松带大的,对裴松的情感也不是常人可比。

    “爷爷,姨姨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爷爷……”

    裴越一边喊着裴松,一边努力挣脱姜芷的手。

    裴松看着裴越眼眶有些发红,一时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陆言锡见状皱了皱眉头,侧着身子牵住了裴越的另一只手。

    “越儿,他不是你的爷爷。我是你的父亲,你有自己的爷爷。你忘记了,我和你娘才是你的家人,你的娘亲还在家里等你呢!你要是跟他走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娘亲了!”

    想起芳洲,裴越终于放弃了冲裴松招手。

    他虽然很喜欢爷爷,但是跟爷爷相比,他还是更想要自己的娘亲。

    见状,裴松的面色又沉了下去。

    “陆言锡,越儿是我裴家的骨血。那教坊司出来的小娼妇说越儿是你的孩子,是骗你帮她偷孩子的!你自己算算越儿的生辰,这世界上有女人可以怀十一个月的身孕吗?

    说着,裴松又指了指姜芷,“你问问这个女人,越儿出生的时候她在旁边。越儿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只有四斤重?这是七个多月的早产儿还是十一个月的足月儿的体重?”

    芳洲是娼籍出身,她刚进门的时候裴松就防备着她,怕她生了外面哪位恩客的孩子,倒让他的傻儿子养野种。

    芳洲刚进府的时候身上月事未净,所以头几日裴曙都是在灵芝房里过夜的,又隔了好几日,他们才正式圆房。

    后来芳洲说自己怀有身孕,他特地请了太医去大狱里给芳洲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