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昼恼极,朝陆言锡兜头就是一拳。

    “陆大人,那是我的女人,你不是第一天知道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曙的情况已经有了好转,他听见外面有动静,大声唤道:“姜芷,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那大哥来找你的吗?”

    陆言锡闻言愣了一下:“你是说,她……是姜芷?”

    姜芷知道这次自己肯定是躲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陆言锡抬着头朝姜芷的方向望去,脸上是一副大喜过望的微笑,眼角却隐约有些湿润。可是还未等姜芷走到他面前,陆言锡就一仰头往后栽了下去。

    围观的人见这情况都有些惊慌,小声议论是不是裴监正打死了陆侍郎。

    裴昼也有些发懵。他是知道陆言锡体弱多病,但是没想到陆言锡竟然能弱到一拳就能打晕。

    方才帮裴曙诊治的大夫听说外面出了事,也急忙出来。他帮陆言锡查看了下,开口便说陆言锡不是外伤,是中毒的症状。

    裴昼莫名其妙被认为是杀人凶手,又莫名其妙地脱罪,正迷惑时却被姜芷扯了扯衣角。

    “昭回,跟我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讲。”

    裴昼点了头,很快就被姜芷拉了出去。

    姜芷拉着裴昼一路跑出云韶馆,但却丝毫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裴昼今日是乘着马车来的,索性邀请她上了自己的马。

    裴昼没有催促姜芷开口,她掀开车厢壁的帘子吹了半晌的风,纠结很久才鼓足勇气开口。

    “昭回兄,我可能没办法跟你一起去司天监了,对不起。”

    裴昼登时领悟:“我明白了,你报仇成功了,毒是你下的,是不是?”

    姜芷抬起头直视裴昼的脸:“你之前问过我,如果我手上有一把刀,我敢不敢杀了陆言锡?你看……”

    她从头上拔下了那根铁簪,让他看了看簪尾的鲜血。

    “今日他将我拉进了一个角落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的距离很近,杀他的机会就在我的眼前。我随身带着一根沾着剧毒的簪子,不过刚开始我还是没敢下狠手。我不知道我在纠结什么,我是心软了,还是我怕杀了他之后我也会死……原来我并不敢。”

    姜芷的手还在发抖,手一松簪子不小心跌了下去,撞在厢底的金属箍条上,声音如同金戈相击。

    裴昼弯腰捡起了那根簪子,仔细端详了一下。簪头是祥云纹,不分男女的款式,虽然用料不好,但是看起来也还算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