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姜芷也学着他的样子拢拢衣袖,脑袋偏到和他相同的幅度:“大人自己也说是数月前才出任司天监监正一职的,难道在您之前司天监就没有其他的监正大人了吗?”

    “……”裴昼语塞。

    这人还真是伶牙俐齿到让人讨厌。

    芳洲听见院中的动静,推开轩窗往外望了望。

    芳洲本姓郭,是上一任司天监郭监正之女,一年前其父因罪被抄家砍头,芳洲这才沦为官妓。在裴昼就任监正一职之前,司天监管事的正是这位郭监正。

    姜芷若不是在说谎,很有可能便是郭监正的旧识。

    芳洲隔着窗子盯着姜芷看了许久,也隐隐约约觉得她有些熟悉,似乎真的是幼年故人。

    还没等得到芳洲出门与姜芷叙旧,姜芷已经逮到机会逃走。

    裴昼本想出手阻拦,可姜芷动作敏捷又早有预谋,一脚踹倒他的胸口,三两下就爬上了树,一翻身便已经跳到了围墙之外。

    裴昼被踢倒在地,枇杷树被姜芷晃得乱颤,连果子待枝叶簌簌落了一地,还有几个枇杷砸到了裴昼的身上。

    “大公子,您没事吧?”院中的掌事侍女急忙扶起裴昼关切地问道。

    裴昼捂着胸口摇了摇头,嘴硬道:“无妨!”

    掌事侍女又问道:“那大公子,要叫人将那术士追回来吗?”

    裴昼握着一个枇杷朝院墙的方向望了望。

    武功不怎么样,逃跑得倒是挺快。

    裴昼回过头,又斜睨了那侍女一眼。

    她们若是有意阻拦姜芷哪里还会问他,只怕早就跑出院外喊人去了。她们担心那术士被抓到之后乱说话对她们的主子不利,偏又要象征性的来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就算他说叫人去追又能如何,她们必定故意拖延,直到把这事儿彻底搅黄不可。

    这次就放那女扮男装的小术士一马,万一这帮人真的大张旗鼓地去找人,打草惊蛇了再想找到她只怕很难。

    “这次就算了,不过府里的树确实有必要处理一下了。”裴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