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昨夜伤了风寒,近两日未好,不能回上京,嬷嬷且放心回去等着,待小姐好了,自是给您个准信。”

    春杏好言相说,张嬷嬷却是等不了,急着想回去,两人心里都憋着火,这一来一往的都给闹起火气来了。

    怒火之下,互相推搡了起来,结果谁都得不了好,皆是一身的伤。

    抱竹眉头轻拧,怕她们吵着屋里熟睡的人,冷着脸将人赶走了。

    屋内,伏锦仍坐于窗前的那一方小榻,伸出细长的手,放在眼前仔细观摩。

    眼神有些涣散。

    手背细腻洁白,然而拇指后的腕骨处本该有一处伤疤的,被那只流浪猫抓伤的。

    那年,她初到上京,偶有能出来的时候,见着一只流浪猫,受了伤仍是不肯让人靠近,倔强、自强,她心生感触,便时时常去喂。

    旁人都道这猫,生性野,难驯且会伤人,她不以为意,直至那日喂养,那猫馋旁人的鸡腿,便从她手上跳了下去,抓伤了她。

    那是她初见晏沉修。

    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一句诗词。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男人面容俊美,皎皎如云中月,狭长眼尾微弯,似是带了几分笑意,递给她一块方帕。

    伏锦从回忆里抽离,嘴角带着浅笑。

    后来她方知,在她之前,他也曾喂养那猫多日,却不肯得那猫一分亲近。

    伏锦换了身青色绣衫罗裙,带着抱竹来到市集的古来客栈,掌柜的见她,笑脸相迎。

    “东西都已备好。”

    伏锦额首,上了楼,进了一间厢房,约莫一个时辰后才出来,掌柜的见她出来,紧跟在身侧。

    “交代你的可记清楚了?”

    “小姐放心,那人都记得清楚,定然不会错,屋里的东西也不会再让人碰。”

    伏锦额首,不多时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