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着他尚有倦意弥漫的脸,她低声的像是在解释,“我有让乔秘书在你醒过来之后打电话给我。”

    聂南深却在听到这句话时呼吸都沉了下来,是让乔秘书在他醒了之后再通知她过来,而不是她自己想要过来。

    分明一开始是不希望她知道了会担心,可是现在他怎么看来,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好像真像梁元所说,压根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

    他沉着脸,声音像是从喉尖冷冷的迸出,再次讥诮,“言则,我一直醒不过来,你就一直没打算过来?”

    言晏是真的不知道他这莫名的火气是从哪里来的,如果不是詹聿突然告诉她,她就一直不知道,一直不过来看他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虽然她本来就打算今天中午过来一趟。

    但从小良好的休养教养都告诉她不要和一个正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计较,懒得再讨论这个话题,在病房内找了一圈,最后走到小几旁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整个过程聂南深一直盯着女人的身影,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视线最后落在被她放下的餐盒上。

    其实从她进来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开腔,语气仍是冷冷的,“手里拿的什么?”

    在一旁一直缄默不语的梁大律师很无语。

    明明是打了电话刻意强调自己没吃东西,这个时候装什么不知情?况且,聂公子,那饭盒明明白白的造型摆在那里您看不出来是吃的吗?

    “给你带的粥啊。”

    言晏将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递给乔秘书,是用一次性的碗装着的,里面还冒着热气,聂南深看了一眼,抿着唇淡淡的道,“你让我吃这个?”

    清汤寡水的,谁看了都不可能有食欲。

    言晏替他将床上餐桌移了过来,也没在意男人语气中的不满,看了眼一旁放着明显没有打开过的餐盒,淡淡的道,“来之前问过医生了,刚手术完只能吃清淡点的。”

    闻言聂南深脸色才好看了一点,但也没有接过乔秘书手中的碗,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过来陪我一起吃。”

    她头也没抬的道,“我吃过了。”

    半天也没听到男人有什么动静,将餐桌安好一抬头,发现聂南深正抿着唇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那就过来喂我,”顿了顿,“我手不方便。”

    言晏拧着眉,“聂南深,你伤的是腹部不是手。”

    她头一次觉得这男人躺在病床上这么能折腾,再好的脾气也因为他这从她进来开始就一副不冷不热又理所当然的样子生出了怒意。

    聂南深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电话是我打给你才过来,午饭是我让你带你才随便买了一碗白粥过来应付我,”干净俊朗的眉目蕴出嘲弄,“现在不过是让你喂我吃一顿饭就这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