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一下就觉得有些头疼。

    她这辈子没遇上过这么难缠这么心累的事。

    单手扶着额,脸上尽是疲色,“所以,你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聂南深盯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只是上前将她扶住,“先回房间。”

    言晏没有再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站得有些久了所以感到头晕,直到回到房里躺了一会儿才好了些。

    聂南深就坐在床边,“你需要人照顾。”

    “我会找人。”

    吊瓶里的液体已经空了一半,女人单手露在外面,另一只手搭在额头,正好挡住了紧闭的双眸。

    不知道是为了遮去外面的光线,还是只是不想看到他。

    “我不放心。”

    “这就是你照顾病人的态度?”言晏睁开眼,搭在额头上的手也拿开了些,看着他兀自的笑了笑,“是我今天说的话还不够明白,还是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做什么,所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的语气不算犀利,但有种莫名的冷,“趁人之危有意思吗?”

    “言晏,”女人墨色的长发全数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聂南深伸手轻抚着她的干净的脸蛋,“既然不想跟我有牵扯,你一开始就不该让我有机可趁。”

    如果不是因为她生病了,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惹她生气。

    “所以是我的错?”

    见女人凉凉淡淡的模样,聂南深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有种妥协低哄的意味,“那等你身体好了,我再走,好不好?”

    那低声下气的模样似乎有些受伤,言晏原本要赶他走的话就这么哽住了。

    “早上你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我不在,你连药都没吃。”

    言晏这才看到床头还放着的药。

    她原本是吃了外卖再吃的,但没想到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