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宁清薇叹一口气,没有责怪林一阳的不告而别,只是感到深深的无力。

    之前在省机关的时候,宁清薇天真的以为整个民间都是和和睦睦,人民吃的饱,穿的暖。

    还能跳跳广场舞,老了有低保,病了有医保,残了有社保,应该是全世界幸福指数第一的民族。

    可下来快两个月,基层的现实彻底将宁清薇的三观打碎。

    部分人民很可怜,部分领导很可恶。

    林一阳走后,宁清薇又给陈平打去了个电话,将桃红的事说了出来,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

    “没有,如果是谋杀,那就是官黑勾结,并且是窝案。

    “从下往上查,很难查出结果,谁查就按死谁,不要怀疑权力机构运行起来的恐怖能量。”

    “除非是从上往下查,让你父亲派个反贪巡视组下来,是一定可以调查出来的。”

    电话里的陈平说的很绝对,他沉浸官场十几年,又是基层出身,很了解这里的难度。

    自古以来,有谁见到或者听到大领导是被下面的老百姓给告倒的?

    又或者说,又有那个小民警查案把县委书记或者市里大佬给查进牢里的?

    没有,一个都没有。

    两天后,林一阳带着桃红的骨灰,回土家沟乡参加了桃红的后事。

    葬礼上,宁清薇想来却因为身份不合适,所以派秘书樊清言代表自己参加了。

    林一阳与刘继组还有李占奎,以及樊清言跟宁清薇,几人凑了五万块钱,加上肇事司机给赔付的三十万一起交给了李占奎。

    希望他在乡里帮忙照看下桃红的婆婆,毕竟老人家每月光药钱就得一千多。

    小卓在葬礼结束后,被安排到了县里的福利院。

    被福利院的人接走时,只对林一阳说了句:“叔叔,我已经不记得爸爸长什么样子了,现在我连妈妈也没了,我怕我以后连妈妈的样子也会忘记。”

    小孩子才五岁,很懂事,没有大哭大闹的让人去哄,只是一直默默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