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琪又哭了。

    “这就是我的命运。我突然就想通了,不管站不站得起来,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站着能走得好看,坐着一样能走得好看。说不定,我坐着坐着,就能站起来了呢?姨,我不哭了,你也别哭了。哭多了,除了眼睛疼,会瞎之外,没有什么作用。”童心晚拉了拉她的手,又把手递给罗大勇,咧咧嘴角,“大勇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保镖,我的腿。我带着你闯荡江湖,我们一起发财去。”

    “你还能发什么财呀!”赵安琪哇地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我怎么就不能发财了?”童心晚轻轻摇了摇她的手,仰着笑脸看她,“姨,瞎子还能画画,没腿的人还能参加残奥会,我怎么就不能发财了?我的手脚还长在我的身上呢,我比他们那些人可强多了。”

    赵安琪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抱紧她的,手在她的背上轻揉,一遍一遍地说:“你这个傻孩子,你可以找莫越琛多要点钱啊,你多要一点,以后的生活也不愁了。”

    “要啥啊要,他这样子,说不定明天就破产了,我还怕他连累我呢。”

    “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为他着想!”赵安琪听了,越加地伤心。

    “他不是关着出不来嘛,说不定真的要赔好多钱。”童心晚笑笑,往外面指,“我们出去吧,买票回家去。”

    “不许哭了,会好的。”童心晚抬起头,嘴角微微颤动。

    她们坐地铁,从深圳过关,再坐高铁去赵安琪的老家。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子,那里有很高的山,很清新的空气,还有特别美的野花,特别清的山泉……

    那是人间仙境。

    童心晚现在内心反而平静了。

    起码,莫越琛他真的是在乎她的。就算关在里面,也在想着她。

    可是童心晚不想再靠近他了。就像她说的,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

    当时爱情如明月,皎皎洁白。她愿记着这段皎白的过往,不去走两败俱伤的前路。

    ——

    一个月后。

    莫越琛出来了,取保侯审,等着最后开庭。

    官司越扯越复杂,舒琰却在这场官司里声名鹊起,名声大噪。黑岩医院遭受重创,各地医院的纠纷纷起,傅娅带的律师团队焦头烂额。

    但就在莫越琛出来之后,突然情势急转直下,苗岭在监狱时和舒琰手下的律师互通消息的信件被发现了,上面有指使他如何说话的详细过程,还有许诺他出来之后重金回报。

    这已经成了一场媒体的狂欢,焦点集中在莫越琛到底有没有罪的上面。看颜者,说长得好看一定没罪。苗岭丑。仇富者,说莫越琛一定有罪,他有钱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