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稷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猛地夺了女人手中翠玉钗,往地上随手一丢,发出叮地一声脆响,在整个甬道间回荡。

    女人一愣,立即更加主动地贴上来,而诸葛稷也三两下就脱了外袍,女人一见,便直接上来要解诸葛稷内里的衣裳。

    诸葛稷双手一挥,外袍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不偏不倚盖到女人肩上,一股暖意瞬间笼罩女人全身。

    女人全身如遭雷劈般一震,不可置信地盯着诸葛稷。

    “裴珠,是吧?衣服裹好,这里面太凉了。”诸葛稷话语温柔,面带笑意。

    裴珠整个动作都已僵住,双手还停留在诸葛稷内衣的扣子上,苍白的嘴唇微张,说不出话来。

    诸葛稷往后退一步,让裴珠的手离开自己的身体,微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内子管的很严。”而后手一抬,向裴珠出示了一面小小的腰牌。

    在微弱的光线下,裴珠看得真切,那牌上四个庄重肃穆的大字。

    监察御史!

    从事采买多年的裴珠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青葱般的双腿不自觉地颤抖,而后也顾不上甬道内石板的坚硬,立即双膝跪下,深拜道:“裴珠……见过大人!”

    “起来吧。”诸葛稷依旧声音柔和:“你就在这里待了十多天?”

    裴珠缓缓站起,将肩上的衣袍紧紧裹住身体,眼泪仍不自觉往下流,重重点头。

    “你想出去吗?”

    裴珠忽地抬起双眼,惊恐地盯着诸葛稷,拼命摇头。

    “你是不敢出去?”

    裴珠目光游移,而后又轻轻点了点头。

    诸葛稷微微一笑:“这样吧,这里面地方真大,你既在此待了这么久,不如带我转转。我们等天黑了再出去,我答应你,保你性命无虞!”

    裴珠怔了片刻,恭敬深拜道:“喏。”

    入夜,花间殿外,秦溪提着罐子揣着饼,与葛洪共一把油伞,缓步而行。

    虽有雨,这一日秦溪的效率却并未低多少,上下午加起来完成近四十锻。

    今日也没有多少人打搅,仡楼芳依然在晌午时分出现在新炉区,带秦溪与葛洪用膳,顺道说了验刀的结果,在仡濮深的帮助下,四把刀中有两把在刀尾发现暗伤,无法使用,另外两把暂未发现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