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玉沉默了半晌,忽而嘻地笑出声:“头一回听人这么说,秦大人,你是当真与众不同。不过……秦大人的命总归还是比我们金贵的多,单单从武功上来说,秦大人的身手怕是我们上千个人一起上也打不过,仅此一样,秦大人就不能轻易死去。武功可以传承,可以开花结果,不像我们,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留下的。”

    秦溪闻言愕然,半晌说不出话。

    待到天已大亮,王籍之手臂上缠着绑带,缓步上了山头,脸色并不好看。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睿王谕令的车队都敢下手!”

    秦溪很少见到王籍之发怒,本以为这个深有城府的王家子弟当时时淡定。

    “王大人查到是谁派来的了?”

    王籍之摇摇头,怒道:“但分明是朝堂之人背后指使!但问哪个江湖势力能派出这么一支实力恐怖,纪律严整的杀手队伍!”

    秦溪笑道:“这一点与我的想法一致,我还觉得,他们并非冲着这车队而来,多半只是想取我性命。”

    王籍之脸上古怪地抽动一下,沉声道:“何以见得?”

    “若贪图车中兵器,此一行人应该只杀人,不碰牛,这样方能驾着牛车将兵器运走,如今拉货的六头牛两死三伤,显然是乱箭齐射所致,不为兵器而来,那自然是奔着我的项上人头了。”

    王籍之脸色阴沉:“难道是纪瞻?”

    “有可能,倒也不一定。或许他想报杀子之仇,但仡楼春知道实情,逍遥阁事件确是稷哥调查导致,纪景也并非死在诸葛稷手上,纪瞻应该不至于下这么大的血本只为杀我,毕竟理由不够充分。”

    “那还能是谁?”

    秦溪摇头苦笑:“谁知道呢……”

    忽而秦溪身边坐着的孙小玉腾地跳起来,指着北边大叫:“不好啦!又有敌人来了!!”

    秦溪与王籍之连忙看去,却见地平线之上,一队骑兵跃马而行,正往此处来,一眼数不清人数,只见到旌旗招招,气势汹汹。

    秦溪眉头紧锁,王籍之却笑逐颜开,抚掌道:“救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