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好了,她有手。”谢旭谦坐在中间位,挡开严总,转而对施一诺道,“想吃自己拿。”

    施一诺一脸乖巧地点头。

    “真看不出来,谢总就这么结婚啦。”严总试图找话活跃气氛,“你俩怎么认识的?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缘分。”谢旭谦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只是稍纵即逝,“你这事等过了年再谈吧,急不来。我们还有别的事,得走了。”说着就要起身。

    “别急,别急,今天元旦能有什么事?”严总急忙拦住他,“小樊有事跟你说。”转头看去樊碧容,“小樊,你说。”

    所以,严总打了这么多铺垫,到这一刻才真正到了主题吗?

    施一诺心里想笑,暗搓手等着看重头戏。

    谁知,不等樊碧容开口,谢旭谦眸色一暗,先声夺人:“何必呢?你该知道,不管什么事我都不可能帮你。”

    这句话他没对着樊碧容说,但又很明显就是对她说的。

    “我走投无路了。”樊碧容低着头,声音有些悲切,“我公司就要破产了,只想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施一诺听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这话怎么比前任男女朋友翻脸还要刺激?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公司破产跟我有什么关系?”谢旭谦眉角如刃,头顶的灯打下来,照出一片阴暗的鸦羽,那利刃便像是等着要出鞘。

    “不是不是,小樊不是那意思。”严总赶着救场,极力解释,“小樊公司这一年受政策影响,外销的货出不动,全滞压在仓库,变得一文不值。她为了公司运转,外面借了不少债。这不资金链一断,就要破产了嘛?想来,也就你有办法。你一句话,帮她出了货,她不就活了嘛。”

    他没敢说的话,是樊碧容心里一直认为谢旭谦故意断她财路,借政策之事,截断了她的买家,把她搞成这样。

    “严总,你这话严重了,我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生意人。近年来大气候不景气,我也是如履薄冰。”谢旭谦缓和几分情绪,“鼎言所有人的就业生存都攥在我手里,我自顾无暇,其他人的公司恕我爱莫能助。”

    眼看樊碧容端正了跪姿要跪他,谢旭谦站起身,拉开椅子,走远一点。

    施一诺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另一边,离开是非中心。

    这一刻,她确定自己判断错了。

    谢旭谦老谋深算,却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如果真的是自己前任,他没道理这么冷漠无情。而这女的把自己姿态放这么卑微,也不是一个作为前任该有的态度,怕只怕她曾经惹毛过谢旭谦。

    天聊不下去了,严总使出浑身解数也挽救不了,谢旭谦打着“还有事”的旗号带着施一诺走出包厢,吝啬得连个余光都没给樊碧容。

    茶楼位置在一个商业区临街,周边街铺鳞次栉比,人头攒动,热情,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