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泥水是能过滤出清水,但两个时辰才能过滤出一瓢,还废那么多棉花和功夫,简直鼻子比头大。

    他怀疑桑宁在骗他。

    有车轱辘的声音传来。

    霍静雅的身后,面容冷峻的少年缓缓出现在人的视野中。

    这还是霍长安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出现在人前。

    白义一直以为,霍家这位仅存的四公子已被碾压断脊骨,跌落尘埃。

    所以事事才让女人出头,当家。

    可是迎着朝霞而来的少年,双目有神,身虽残却无一丝病容,脸虽毁却无卑怯之态。

    整个人如挺立于青山之上的苍竹,铮铮不屈,没有半点弯折。

    白义甚至都觉得,他下一秒就能站起来。

    “抱歉,我娘子还未醒,诸位来的太早了。”

    面前的一群人,有郡守,县令,苏将军,月不圆,胖仔徐五德,还有一大堆官差,村民,乌泱泱一大片。

    整的跟抄家似的。

    细长的眸,闪过一丝戾气冷芒。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徐五德“啧啧”两声。

    自家男人都起了,做婆娘的不起,太懒了!

    “这要是我家婆娘,早休了!”

    “那是你婆娘。”霍长安讥讽。

    “我家娘子不一样,比谁都金贵,毕竟一城百姓的命都系在她身上,睡够了吃饱了才有精神带你们去找水,诸位等会儿吧,离三天结束还早,日落去都不迟。”

    徐五德不敢置信:“你让郡守大人,苏将军和县令大人在这等一个犯人?”

    少年双眸一凝,随即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