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夺过手下手中的皮鞭,直朝着那老学究劈头盖脸抽了过去:“老东西,竟敢在此处妖言惑众,看老子不抽死你!”

    那老学究被抽的哎呦呦一阵惨叫,手指着石碑不断辩解:“那石碑上所写的便是入芒砀生,出淮阴死,这与老夫又有什么干系?莫要打了,莫要再打了……”

    樊仁几鞭子下去,便将这老学究抽的一身伤痕,就连身上的棉袄都被抽烂,里面的棉絮随风飘飞。

    樊亭虽然也被这老学究气得脸色铁青,可是眼见着弟弟表现如此失态,他却仍是上前喝止道:“樊仁,你给我住手!”

    樊仁听到大哥这声呵斥,手中动作当即停止。

    为了笼络人心,樊亭当即上前,亲手将这老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老人家,我弟弟性格冲动,还请您务必海涵!”

    老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还留有一道鞭痕,樊仁所用的鞭子乃是用几股牛皮编织而成,韧性极佳。

    如今这鞭子沾了冷水,抽在人身上更是又痛又痒。

    这老学究年事已高,哪经受得了他这番抽打?面对樊亭的劝说,老学究并不言语,只是捂着脸一劲的悲号。

    别看樊仁之前已经被陈彦训的像是三孙子一样。

    可如今面对这些村民,他却仍旧表现的十分嚣张。

    眼见着这老学究竟然不卖樊亭的面子,樊仁伸手直指老学究的鼻子,开口对其叫骂道:“老东西,你要是再敢嚎一声,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这老学究迫于樊仁的淫威,不敢再有声张,可周围的村民们此时却明显看不过去了。

    这老学究年轻时便在村中学堂教书,许多村民都曾受过他的启蒙,算是他的弟子。

    如今眼见着恩师竟被人打的如此凄惨。

    这些村民哪里能按捺得住心中火气?

    一名村民率先上前,指着樊仁的鼻子骂道:“姓樊的,别以为你做了个破亭长,就可以在我们面前狐假虎威。”

    “我们虽然都是庄户汉子,但却也认得几个大字,就算不用先生诵读,我们也知道这石碑上写的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你平日里克扣百姓,强征徭役,又怎会有今日的天降奇石,警醒我们不要出淮阴?大家身为乡里,可你却不想着为同乡谋利,反而甘做朝廷的鹰犬,如今还敢对老先生恶语相向,我看你这个亭长是做到头了!”

    村民们对于樊仁的不满早就已经压抑了许久。

    只不过之前一直无人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