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一个考生面带疑虑出言道,“这首诗意境深沉,词句老练,言语间透着一股沧桑颓然的感觉,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能写出来的。这罗方远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如何能写出这样的作品?先生,我怀疑此人剽窃他人之作。”

      “对,这人不过是寒门,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诗作来?”

      有一人出头,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一首诗的出现,超越平均水平太多,就不得不让人怀疑。

      而且以往也没听说这个罗方远有什么才学,更没有听过他写出过什么能入眼的诗词。

      怎么突然就有了一首好诗?

      罗方远本就心虚,听到这样的问题,表情瞬间凝重。

      考生们围拢过来,问罗方远:“罗方远,你要是真有这能耐,便就再写一首诗来,你写的诗能有前一首三成好,我们就信了。”

      罗方远涨红了脸,满头大汗,朝着林宇文投去求助的目光。

      林宇文也看着罗方远,没有任何动静。

      闹这一出,林宇文就是想借学生之口来问问罗方远,你是如何写出这么优秀的作品来的。

      作为师长,不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怀疑学生,就用群众之口来试探。

      “罗方远,你怎么哑巴了?到底怎么写的你倒是说呀。”

      考生们咄咄相逼,罗方远已经退到朱游身侧。

      朱游站在了出来,拦在罗方远身前,面对众多考生,朱游一本正经地说:“好诗本天成,妙手偶尔之!好诗哪有写一首是一首的?再说了,都说了罗方远磕巴,你们这样咄咄相逼,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出,还怎么写诗?”

      “那你解释解释,一个寒门,如何写出这么老成的诗来?”

      “就因为他是寒门,你们就认定他写不出好诗?倘若以后你去通州府参加院试时,有人质问你,你一个小县县民凭什么能考中秀才?你又如何解释?”

      考生一愣,张了张嘴,没有回应。

      朱游继续说:“今日你们以寒门之名否定他人所作,他日便会有更高位者以尔等身份低贱为名,否定你们之所作。今日只是小考,一切都不作数。可到了通州府的考场上,如通州府的学生说你们作弊剽窃,也让你们临时再作答一遍,你们怎么办?大家都是三水县的学生,本该守望相助,荣辱与共才对,这会儿还在三水县内都一盘散沙,相互排挤,以后离开三水县会如何,让人难以想象。”

      “这……”

      考生们面面相觑,莫名地多了一分愧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