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只好等着,宽大厚实的屏风把屋里的一切都挡成模糊的光影,她看见偏红的那个俯身贴着另一个影子,两人在交谈,声音低沉,翠翠偶尔会笑出声,

    翠翠的声音和眼尾一样都是往上扬的,很好辨认。

    …

    “老爷,东西送到,您倒是给个话呀,不然奴婢怎么和主子交代呢。”翠翠娇气开口,说着就往沈渊身上贴,她特地穿了身贴和身形的红裙,让饱满的处显得更饱满,纤细处显得更纤细,

    沈渊已面露不悦,

    他也是第一次见丫鬟这么大胆的,不过写个准章的工夫,一边等着的就贴到了身边,先有意无意弄掉毛笔,哎呦一声蹲下捡,起身的时候搭着他腿借力,这会儿又用胸脯二两肉挤着他肩膀,

    “我记得你是宋絮身边的,怎么给李家办事了?”他问,

    翠翠笑答,“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奴婢是李家丫鬟,当日救了酒酿妹妹一命被宋夫人看中,留了下来,这不就两边都能帮点忙么…”

    这话没错,她在替两边主子干活,明着帮李悠,暗里帮宋絮,

    宋夫人藏得深,做事从不自己出手,便是整日称病躲屋里,都能把一盆清水搅浑了,

    两边主子都想要独宠,一个有身份,一个有感情,但横空出了个酒酿,这就把靠感情的那位给惹恼了,

    靠感情上位的自然知道主子的宠爱最为关键,一旦刻意破坏,一哭二闹地赶走酒酿,等真除掉了,反而会让老爷对她念念不忘,偶然想起时还会心里怪罪,

    当然,这都是她猜的,宋夫人心思缜密,又岂会把目的写脸上,

    可后宅后院不就是这些破事么,除了争宠,还剩什么。

    她目光又粘回了男人身上,

    乌发如瀑,身上有冷冽好闻的气息,眨眼时如松针的睫毛会闪,半遮下来,把那一双清俊的眸子挡住大半,鼻梁高挺笔直,薄唇微抿,这么好看的五官,竟被一人占了,

    若能软下声来喊一声她名字,谁听了不迷糊,不心甘情愿被拴着,满心满眼都是他呢。

    …

    准章后半段写得明显潦草,匆匆落完印,沈渊合上硬壳书册递还给翠翠,

    “拿去。”他沉声,声音里压着愠怒,“告诉李玄,下不为例。”

    他和李玄私下干架没错,但都是在朝为官的,穿上官服还得共事,公务往来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