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没人。

    滴答。

    自带的卫生间里,传出水珠子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傅程宴眉头一凝,连忙转身往卫生间看了进去。

    卫生间狭小的空间里,白玉般的瓷砖上,沾染着一片鲜红的血液,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

    女人一身素白的裙子,倒在血泊中,她的一只手旁,放着水果刀。

    “陆怀!”傅程宴声音放大了些,将门外不远处的陆怀喊来,他声音带着一抹冷厉,“抢救。”

    抢救。

    已经不是一次了。

    许诺多次自残,她的手腕上有着深浅不一的刀口伤疤。

    好巧不巧,每一次,傅程宴都能够刚好感到,在她死前,让人把她抢救回来。

    将近一个小时,急救室的门才打开,陆怀走了出来,他看着傅程宴,微微摇头:“程宴,她的情况太严重了,你真的……不该让她继续影响你。这么几年,你对得起她了。”

    “再试试。”傅程宴脸色凝重,狭长的眼眸中透着一抹沉郁。

    陆怀动了动唇,想要说点什么,但也无法说出口。

    如果,傅程宴没有订婚或者结婚便算了。

    但如今,他似乎和当年那个女人走在一起了。

    这样,许诺就会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时刻都会成为傅程宴和那女人之间的隔阂。

    但傅程宴拿定主意的事情,一般没人能够更改。

    又等了一会儿,许诺缓缓地从病床上睁开双眸,她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双眼睛空洞无力。

    她瞧着天花板,视线随后落在窗边站着的男人的身上,许诺苦笑一声:“程宴哥,为什么救我?”

    “你的命,不该这样糟蹋。”傅程宴没有回头,他望着外面乌蒙蒙的天,眼神凉薄,“许诺,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