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想要那些。

    相识三十多年,我也不希望袁霞那么卑微的向我认错,她也不可能认错。

    我思考了一瞬间,脑海中转过了无数的念头,最后汇聚成四个字:我要离婚……

    我没有把“离婚”两个字说出来,关上门下楼了。

    房间里传来我儿子的怒吼,似乎他还摔了个杯子。

    我站在门外,等待着电梯,耳边听着那些争吵哭闹。

    好像袁霞从卧室出来了,正在哭哭啼啼的说着什么。

    袁霞是个爱面子的人,她不会打开门追出来对我大喊大叫的。

    据我估计,她多半要晕倒了。

    果然,房间里隐约传来儿子的惊呼:“妈,妈你醒醒……爸,你赶紧回来给我妈道歉。”

    那急切的喊声隔着门板,听起来不太真实,让我感觉好像是别人家在发生争吵。

    三十年来,我习惯了道歉,习惯了付出,习惯了自我欺骗。

    关于王建国的事情,我不想再骗自己了。

    我走进电梯,来到了小区的花园里。

    这个时段,年轻人还在外面上班,小区里没有多少人。

    住在七楼的老张扶着轮椅,慢吞吞的走进我的视线。

    老张去年中风了,总算抢救及时,命捡回来了,但半边身子行动迟缓。

    老张每天会下楼进行康复锻炼,扶着轮椅慢慢走动。

    看到老张来了,豆豆飞快的跑过去,在老张脚边撒欢。

    老张露出真切的笑容,他艰难的蹲下来,抚摸着豆豆光滑的毛皮。

    他的笑容很开心,但也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