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

      邓布利多从睡梦中醒来的时间,比往常要晚了一点,并且一睁开眼睛,就隐隐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半透明的床帏外,一切也都还是老样子。

      所以,到底是……

      他撑着床铺坐起来,忽然意识到,做出这样的动作,比往常轻松了很多。

      而且,他慢半拍地发现自己的胡子骤然变短,手背上的皱纹也消失了大半。

      一夜之间,岁月给他留下的痕迹就消褪了许多,他重新变得耳聪目明,精力充沛。

      邓布利多从枕头下抽出魔杖,下床来到盥洗室。

      镜子里,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不复鲜亮的赤褐色短发,灰黑的络腮胡子,无疑是中年人的表现。

      他的模样,几乎回到了当年和盖勒特正式公开决裂的那段日子,眉间还带着深刻的纹路。

      但无论如何,历经沧桑的眼神,也再回不到从前。

      “好吧,如果不是我还没睡醒,或者中了什么干扰神智的魔法,就只能是昨晚那颗‘圣诞苹果’的功劳了。”

      邓布利多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叹了口气,然后,眼睛里又不禁泛起淡淡的笑意:“这孩子确实很像……”

      同一时间,地窖办公室。

      比起淡定、无奈中,还带着些怀念纵容的邓布利多,在办公桌上趴了一整晚的斯内普,只觉得腰酸背痛,怒火中烧。

      那个小混蛋,她是真敢啊!

      在这样形势复杂难辨的时候,八百个心眼,都用在算计教授身上了是吧?

      他根本没动那该死的“苹果”,但怎么也没想到,那些散逸出的冷雾竟然有问题。

      哈,知道他讨厌甜食,所以“体贴”地用朗姆酒作为原料来迷惑他,其实只是打着送冰淇淋的幌子,真正被动了手脚的是那些白雾。

      这还真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