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婶想都没想就表示要做手术,只要有一点希望都不放弃。是的,那也是我们的希望。

    之后,三叔签了字。

    做手术要手术费的,于是,我和大家姐陪啊婶去银行拿钱。

    在去银行的路上,啊婶一直都喃喃自语:“如果真的就这样走到尽头,我也问心无愧了。”

    我知道,啊婶一直都在努力地逼自己撑着坚强,其实,她的心比我们的心还要脆弱。只是,她不得不坚强,因为一个家,不能没有希望的能量。

    大家姐也安慰啊婶不要想太多,要相信会没事的。

    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话。只是,我的手一直都搂在啊婶的肩膀上。

    是我不够强大,仍然没法撑起这个家,连最基本的关怀,我也无法周到。

    之后,手术中。

    手术时间很长,而这也说明还能切除肿瘤。如果一下子就手术完了,证明就不乐观了。

    手术中,又有医生说可能不够血用,建议家属去献血。

    啊婶年纪大,不可能让她献血的。大家姐有点贫血,也不行。当天来探啊叔的两位表姐的血也没达到标准。

    本来我以为我的血也不可以的,因为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贫血的。

    结果,符合标准喔,也终于知道了自己是A型血的。

    更没想到,我献了四百毫升血之后,竟然没头晕。原来,我的身体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弱。

    从上午等到傍晚,手术完了。主治医生端着装有已切除肿瘤的碟子走出手术室,并表示手术很成功,肿瘤切除得很干净。

    我们的心一下子放下了大石。

    啊叔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时,还在麻醉昏迷中。

    啊婶轻轻靠在啊叔的耳朵,说了一句:“没事了。”

    我用手抚摸着啊叔的额头,就像小时候啊叔抚摸我的额头一样。爱的能量,在互补。

    之后一段时间,啊叔恢复知觉了,开始进入疗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