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还想再说什么,周应淮和少禹正好从外头回来,手里头抱着一些干柴火。就连跟在最后头的玉丫头手里也抱着几根小的。

      见大家都有活儿干,傅婉也不敢闲着,哎哟哎哟的抱着被子进了屋,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周应淮把柴火放下,再接过玉丫头手里那几根。“不是说要死了吗,怎么还有力气跟你吵架?”

      傅卿说的轻描淡写,“没什么,已经吃过药了。”

      周应淮手上动作一顿,“你给她找的药?”

      她含含糊糊不敢说真话:“刮了点锅底灰,吃了就好了。”

      确实有人家因为太穷请不起大夫而用这种方法治疗腹痛。周应淮以前从未试过,但是看傅婉这样,想来应该是有些道理的。

      傅卿帮着他们一起把柴火堆放好,又跟周应淮去打了两桶水,顺道找了些鸡草,便又到了做饭的时候了。

      家里还有些白面,傅卿把上午没吃完的腌鱼热了热,又和面,跟马齿笕一起做了烙饼。

      躲在屋里的傅婉闻见香味儿,馋得要死要活。可一想到这一家子的可怕,又只能继续藏在屋里。

      等到半夜,只喝了一碗稀粥的她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打开房门偷偷摸摸到了厨房门口,一推门才发现厨房上锁了!

      傅婉恼羞成怒,刚抬脚准备踹,主屋突然被人打开。

      她猛然收回手,张口质问,“你上什么锁?防谁呢?”

      借着月光看清那道高大的身影,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直到天灵盖。她看不清楚周应淮的神情,但她记得那天自己被掐住喉咙的窒息感。

      她后背紧贴墙壁,恨不得化作一缕青烟飞了才好。

      察觉周应淮脚步上前,她普通一声跪下。

      “姐夫,我错了姐夫!”

      周应淮站定在两步开外,“哦?那你说给我听听。”

      傅婉瞬间哑住,又在周应淮抬脚的瞬间立马磕头认错。

      “我错了,我不该偷吃腌鱼。”

      “我错了,我不该抱怨那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