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泽握着安宁肩膀的手有片刻的收紧,却在意识到时猛地松开了手,“16年前的监控、记录,已经全都被处理掉了。但是……我找到了16年前帮他做那些事的人。”

    再硬的嘴,总有撬开的时候。

    更别说,是人就会有软肋。

    陆擎泽承认,在这件事上他稍微卑鄙了些,可一想到当年母亲生不如死的躺在疗养院里,生无可恋的写下遗书一样的亲笔书信,继而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天花板等死。

    一想到此,陆擎泽就恨不得冲去柳云歆家,一枪崩了陆宗彦。

    他不怕付出代价,也不怕担上弑父的骂名。

    但是,他也有软肋。

    不想再因为任何事情,而扰了母亲的清静。

    不想让祖母垂垂老矣还要承受丧子的痛苦。

    更不想让安安,还有他们的孩子在未来承受更多的痛楚。

    一面想狠狠地惩罚他,最好是在母亲墓碑之前。

    一面,却顾忌着祖母和安安。

    这段时间的陆擎泽,辗转反侧。

    安宁心疼极了。

    “母亲一定对我失望透了!”

    目光越过安宁的肩,正落在桌上的相框里,陆擎泽满目愧疚的说道:“她直到死,都不想留在陆家,生怕让我发现一丁点的异常,清清静静的去了疗养院。明知道她从踏出陆家老宅的那一刻起,就会有人盯上她,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

    她满怀期待的等着跟他一起跨年,一起看烟火。

    可陆宗彦却想让她永远的停留在那一年的最后一天。

    而他,成功了!

    “她不会失望,只会骄傲!”

    安宁眸色认真的看着陆擎泽道:“她如果想走,早在发现自己不爱了的时候,就带着你离开了。留在陆家,无非也是觉得你能受到更好的对待。生病非她所愿,离开也非她所愿,可对一个母亲而言,如果孩子能一无所知的长大,于她而言,才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