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掌柜死后王家的情况,亦天航早已安排黄发才去乌陵打探过,韩相以王掌柜涉嫌里通敌国、畏罪潜逃之罪名,封了王家宅邸。

    魏泱听闻此事,急忙介入,韩相也不好把事做绝,便没了下文。

    王家没了主人,各店铺相继关门大吉,伙计和下人也几乎走光了,只剩管家和几个老仆在勉强支撑。

    韩相也沉得住气,做出如此恶行,明知王兰芷留在了亦天航大寨,这十数日竟没有任何动作。

    韩相以静制动,亦天航也想后发制人,二人算是棋逢对手了,不过终是亦天航拖不起,这南蛮战事走向不明,擒王寨也未必靠得住,谁也不知这乌陵到底会不会出现蛮族兵马,亦天航只得尽快处理韩相的事。

    要想扳倒韩相,必须得有铁证,此人行恶颇多,罄竹难书,罪证却是难找,人证更是难寻,要想坐实罪名还不如现给他套个罪名来的容易。如何给他下套,安个什么罪名,便是亦天航近几日苦思冥想的事。

    王兰芷终于忍不住了,趁着给亦天航沏茶的空,问道:“亦大人,可有办法对付韩相?”

    “嗯?本将近几日正在想主意呢。”亦天航跪坐在案几前,已是心安理得的享用佳人奉上的茶。

    “大人整日待在这大营里,那韩相还能自己认罪不成?”王兰芷偷偷白了亦天航一眼,说道。

    亦天航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佳人,略有轻浮地说道:“可惜你是女儿身,若是男子,必会成就一番功业。”

    王兰芷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二人近距离四目相对,瞬间羞红了脸,急忙小退了几步。

    亦天航也非登徒浪子,见状便又一本正经地说道:“王姑娘说的不错,在这大寨里干坐着,怎会找到韩相的罪证,本将今日便去乌陵,到坊间转一转。”

    王兰芷闻言又几步上前,说道:“我愿随大人同往,也好回去看看家中老仆。”

    “乌陵对你来说如同龙潭虎穴,韩相给令尊安了个叛国潜逃的罪名,虽有魏城守在其中斡旋,但只要你一现身,韩相必会派人拿你,将悬案做成铁案,再顺势霸占你家的产业,而审讯过程要遭受的非人折磨,只怕你我都想象不到。”亦天航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兰芷,想看看这女子听了这些话会作何反应。

    王兰芷脸色平静,没有丝毫波动,只轻声回道:“大人不必担心,若被那恶徒发现,大不了一死而已,只要大人记得承诺便可。”

    亦天航看着眼前这个坚强又决绝的女子,暗道:“真奇女子也!年纪轻轻遭此大难,却不哭不闹,一心只为复仇,与少年时的徐亦航何其相似!”

    亦天航心一软,说道:“好,本将带你入城,就是你想死,有本将在,你也死不了!”

    三日后,傍晚,乌陵西城门,天色已晚,守门郡兵早已懈怠无比,亦天航带着王兰芷轻松进了城,此时的王兰芷已扮做男装,一身粗布衣、满脸胡茬,双手满是污迹,根本看不出是个女子,就连走路的姿态也与男人无异。

    二人进了城,并未着急去王家宅院,而是找了家客栈住下了,亦天航始终不放心这女子的安危,总想先安顿好了,再找机会去王家一探,如今的王家周围必有韩相的眼线,若是二人直接登门,无异于自投罗网。

    客栈投宿,亦天航正要问掌柜的要两间客房,却被王兰芷悄悄出言提醒:“大人,要一间房。”

    “嗯?”亦天航回头看了看,不解,男女怎可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