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闻言瞬间明白了过来,片刻后叹了口气,一副纠结的样子,再片刻后,说道:“我去找赵阳。”

    玄极宗,高处凉亭。

    “果然在这里。”丹青径直坐在一旁,看向赵阳,“你操的什么心?感情这种事何必要一刀斩?现在好了,两个人都吐血了,高兴了吧!”

    “严重吗?”赵阳放下酒杯。

    “急火攻心,心力交瘁。特别是福生,吐出的全是心血,都有些心血枯竭的现象。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冷静了,想要把这两个孩子折磨成什么样?”丹青气愤地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还不是为了脱兔的安全考虑,福生刚在京城大闹了一场,你以为朝廷会当此事没发生过?她跟着福生能好到哪儿去?丹纯是跟福生成亲了,你没办法,不然你愿意让丹纯去跟着福生?你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赵阳突然抬起头,皱着眉头看向丹青。

    “那你从他们的角度考虑了吗?你别以为丹纯不是我亲生的,我就不会为她考虑!你做这事之前考虑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吗?你以为你这样真的是为两个人好?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丹青看着赵阳的眼睛,没有丝毫退让。

    “我老糊涂?”赵阳气笑了,“你这一大把年纪好意思说我老糊涂?你以为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为他们好了?你能不能把眼光放长远,就看眼前!他们要是在一起有好处,我能拦他们吗?你真以为他一个人能对抗朝廷千军万马?你见过夭折的天才还少吗?我对他已经够照顾了!”赵阳大声说道。

    “你就知道长远,不愧是一个好宗主!你这样做就等于杀了他们一次,这就是你眼中的大局?千军万马怎么了?你怕死,人家可不怕!横竖都是一死,多活那几十年就好了?”丹青拍桌说道。

    “丹青,你别忘了,当年龙象宗是为何南迁的。”赵阳轻声说道,双眼死死地盯着丹青,眼中爬上数缕血丝。

    丹青闻言面色呆滞了起来,眉头皱得更深了,喉咙滚动了一下,说道:“人各有命......”

    “够了!”赵阳一掌拍在桌上,石桌直接被震得粉碎,酒水洒了一地。

    “赵阳,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丹青起身拂袖离去,二人不欢而散。

    回到炼丹殿后,丹青再次给二人把了把脉,把在炼丹殿还不睡觉仍在乱晃的鲍雪揪了过来,与赵处子分别照看赵脱兔和福生,自己则去炼制丹药,熬制药材。

    一夜过后,赵脱兔醒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问福生是否走了。还没睡醒的鲍雪嘟囔道,福生在隔壁,然后继续趴在床边呼呼大睡。

    “吱呀~”

    赵脱兔轻轻推开隔壁房门,看着趴在床边休息的赵处子和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福生,咬起嘴唇,走了进去。

    “姐,姐。”赵脱兔推醒赵处子,“他怎么样了?”

    “丹青殿主说是心血有些枯竭,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赵处子看着脸色苍白的赵脱兔,满是心疼,“你先回去休息吧,等福生醒了我告诉你。”

    赵脱兔摇摇头,坐在床边,伸出手缓缓覆盖福生的侧脸,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赵处子叹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