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何要拜我啊,我与诸位并不相识吧!”

    韩克忠有些疑惑,自己十几年没有回来了,刚刚回来就被认了出来……

    “韩公勿惊!”

    带头的学子说道:“我们都是今年殿试大考北场的学子,昨日放榜,皆是一甲,二甲进士!”

    韩克忠惊喜道:“好啊,那本官恭喜你们,替咱们北方人挣了脸!”

    学子说道:“我们能有今日,全靠韩公当年击鼓鸣冤,据理力争,才有南北分卷而试,昔日南方文风鼎盛,若不分卷,我等北方士子难有出头之日,韩公此举,给了我们入仕的机会,实乃恩同再造。”

    韩克忠听后,心中满是欣慰,语重心长的说道:“国家选拔人才,应不拘地域,唯才是举,都是我大明百姓,各位心中莫要有南北成见,望诸君日后为官清正,莫负圣恩,莫负百姓。”

    众学子齐声回道:“定当谨遵韩公教诲。”

    韩克忠是南北榜的北榜状元,他的名声在北方士子中很高,正是因为当年他们这批人冒死敲鼓,才有了后面的科举分为双榜,为北方士子争取到了登堂入室的机会。

    “我们考取了功名,却还没有正式入仕,听说韩公回京,我等特别拜见,我们凑了一些银子,备下一些薄酒,想请韩公赏脸……”

    韩克忠连连摆手,说道:“这就不必了,京城不比咱们北方老家,这地方开销大,花费多,考中功名不易,当珍惜,还是留着以后孝顺爹娘吧!”

    考中功名不代表功成名就了,就算是一甲进士,以前是三年三个,现在是三年六个,含金量更低了。

    在翰林院抄抄写写,坐冷板凳的状元,榜眼,探花一大堆。

    中了进士不过是一块进入仕途的敲门砖,如果没有奇遇,没有人刻意栽培和提拔,那就只能在翰林院或者下放到地方慢慢熬了!

    毕竟能受到皇帝赏识的官员少之又少!

    韩克忠他们无疑是幸运的,即使是幸运,也在汉北这样的苦地方熬了十几年,其他官员可想而知。

    “恭送韩公!”

    韩克忠停了下来,正色道:“大明朝只有一位韩公,那就是已故的韩文正公,我韩克忠不过是几千官吏中的一人,不及文正公半分,岂敢称公……”

    “还有,当年第一个扯下皇榜的人不是我,拦轿喊冤,敲闻登鼓的人也不是我,我只不过凑巧得了一个状元……”

    “当年真正站出来的人是我身边的这位工部郎中陈丕大人!”

    当年,陈丕真的很勇敢,南北榜案几乎就是他带着北方学子闹起来的,每一件事都是他带头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