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小说都不敢这么写。”时鲸喃喃道。

    我第一次正看这个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女孩,那些有老鼠的吱呀声陪伴的日子,我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和所有人都可以打成一片的向简身上,却没有在意过时鲸的主动示好。

    “你恨她吗?”

    “不。”

    “是因为她,你才会坐牢的。”

    她声音陡然转低,为这夜色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常安,你知道吗?在那件事发生不久之后,姐姐就发现她怀孕了,她背着我们偷偷去打了胎,是下了病危通知书,开刀医生给楚纪打了电话,我们才知道她一个人去打胎了。”

    “等姐姐出来以后,楚纪扬着手里的病危通知书质问姐姐为什么。”

    “我永远都忘不了姐姐那时癫狂的神情,她说她要让我和楚纪一辈子都活在内疚和自责中。”

    “常安,我欠她的。”

    淅淅沥沥的小雨进入了尾声,吱呀乱叫的老鼠声势见歇。

    我沉默着,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呢?常安?你又为什么会坐牢呢?”时鲸感觉到气氛的压抑与尴尬,她笑了笑,主动打破这份沉闷,却挑起一个令我难堪的话题。

    “我、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迫不得已用“现在还不太合适,等时机成熟我就告诉你”搪塞过去。

    她笑着,知道我不想说,也没有再强迫我。

    从那晚之后我便有意无意地观察着时鲸。她笑起来也格外明媚,嘴角温暖的弧度可以感化身边的所有人。

    我只见过两次时鲸口中拥有像鹿一般美丽眼眸的姐姐,还有那个“眉目清秀”的楚纪,隔着冰凉的栏栅,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也就是第二次见面时,时鲸乞求时鹿为我带药,时鹿冷笑一声,杳无音信。

    时鲸哭着说对不起我。

    我一直都觉得,太过在意会让自己看上去不值一提。

    可就是因为太过在意,我和时鲸的感情不断升温,和向简的感情也就自然而然地旁落了。

    阿鲸好多次都在和我说一句话:“常安,其实我觉得待在监狱里挺好的,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