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到窗帘处,抬手便是酷酷一顿倒刺——

    终于将窗帘划破了个撕裂口,这次她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听到令人喜悦的一声撕拉——

    半副窗帘应声而下。

    她毫不迟疑地将衣服放入,又再次回身窜前两步,将烛案上的火折子也丢了进去,

    朝上连着翻了几折包好反身背在身后,系于胸前。

    她做了如此多的动作,其实不过是几个喘息。

    一旁的傅伯明反应慢了一步,还停留在她脱衣服的场景里。

    但见他一手捂住眼,一手摆手,开口刚想说,不必勾引,不必脱——

    梅久再次到一旁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拽着窗帘,窗帘这什么绡的确是结实,就连桅杆也结实,岿然不动,任她如何用力也拽不下来。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一把拽下了桌布。

    原本满满当当的碗筷杯碟,昂贵菜肴,哗啦应声落地。

    梅久忽然回头,看到了傅伯明。

    因为傅伯明此时坐轮椅,她脑子里飞速转动,想得都是如何逃生,

    看到他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将他当成了残疾人,居然忘了他会走。

    危难之时,有时候往往想得很细很多,有时候某方面想得却极少——

    周密又疏忽。

    却见她大步走到傅伯明面前,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抱起,然后放在了桌案上。

    接着她自己拉住窗帘,回身踩上凳子然后踏上了桌,她咬紧牙关,弯腰再次打横抱起了傅伯明。

    然后拽着窗帘,大步朝后退了一步。

    忽然一个荡起——

    如秋千一般,打着弧度,人也被摆荡一般,跃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