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曾执西北军,离徽州近。

    回京之后,京中流行碧螺春,明前龙井。

    便是贡茶顾渚紫笋,陛下也没少赏赐给他。

    傅砚辞平日并不重口舌之欲,不过是解渴而已。

    可霍山黄芽的确算他喜用之茶。

    他看了箫彻一眼。

    权贵与权贵,纨绔与纨绔,虽属同样二字,落在具体的人之上,便能是天地之差。

    眼前之人,心细如发,虽被京中盛传纨绔、不孝子。

    可绝非等闲之辈。

    傅砚辞静心品着茶,一时间没着急说话。

    “二爷二爷,行行好,饶我这次吧——”

    窗户一开,外面风刮进来,声音也传了进来。

    傅砚辞侧头一看,这窗户在二楼,临窗而坐,便将楼下的场景悉数入眼,窗户斜后方,正对着赌坊的侧后门。

    小巷里,一干瘦男人正被殴打着,一拳又一拳打在他脸上,很快将他打得鼻子窜血,门牙也掉了一颗,滚到地上沾了土。

    被叫二爷的络腮胡子坐在条凳上,翘着二郎腿,侧头吐了一口浓痰。

    抬手一个招手,周遭的打手停手将人拖到他面前。

    他抬手拍了拍那人的嘴巴,“二爷我也想饶你,我们这平远赌坊看着虽大,不过是小本买卖。”

    “这赌场平日里迎来送往,若是谁都像你这般赖账,那我们这也迟早要关门了,你说是不?兄弟情分好讲,赌账么,概不赊欠啊。”

    他说着,再次抬了抬下巴,一旁的打手再次将人拖倒在地,拳打脚踢。

    “二爷,二爷——”

    “二爷给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