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柔受伤的表情,顾霆宴的目光停了一瞬,随后便被更深的厌恶所覆盖,想起阮正剑的话,眼中的冰冷更是深得无法融化。

    聘礼?

    提起这两个字就令他反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拿身体换钱的女人却长着一张和芷雅相似的脸,真令人不爽。

    阮柔被顾霆宴写在脸上的厌恶狠狠地冰了一下,胸口疼的厉害,她才堪堪捂住心口,一股强烈的孕吐反应向她袭来。

    阮柔一把推开顾霆宴冲到洗手间对着马桶拼命呕吐,强烈的刺激感让她眼泪流了满脸,一张小脸因为痛苦皱巴巴的拧在一起。“惺惺作态!”

    比三九天掉进冰窟窿还要令人生寒的感觉大抵如此,阮柔扶着洗手台,镜中,那张令人过目不忘的俊美脸庞正摆着冷漠,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阮柔被那目光盯得如芒在背,心中像有一团火在烧,她勉强直起身子,抓起柜子里的睡衣,‘蹭’地一下打开了卧房的门。

    “今晚我睡客房,就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

    望着怦然被关的门,顾霆宴眸中掠过一丝复杂,很快便被更冷的情绪所代替。

    “欲擒故纵?”顾霆宴收回目光,薄唇逸出一声冷笑:“很可惜,我不吃这套。”

    阮柔拿着自己的睡衣走进客房,房门刚关上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背靠着门,无力的滑坐在地上。等满腔的情绪宣泄后,阮柔拿出手机,微颤的指尖落在‘爸爸’这个号码上,等待那头被接通。

    “晚上打电话什么事,是不是那五百万到账了?”

    阮正剑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透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的贪婪,阮柔秀气的眉紧紧蹙在一起,冷声问:“什么五百万,你去找顾霆宴要钱了吗?顾家给你还了三百万的债还不够,为什么还要去要钱?!”

    “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才嫁过去几天就帮着别人说话了!”阮正剑怒吼声一浪高过一浪,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阮柔在他面前,他早就一个巴掌甩了上来。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你嫁人了,我不应该收收聘礼?顾家家大业大,哪儿会在乎这点钱,再说了,我养女儿又不是白养的。”

    阮柔一把掩住红唇,不让自己的哽咽声传过去,酸涩的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不停的冲击着她对父亲的那一点血亲的爱。

    她到底只是一件货物罢了,在父亲眼里,她的价值永远只是可以给他带来多少钱。

    见阮柔不吭声,阮正剑更加恼羞成怒的声音传了过来,“阮柔,你到底给不给钱,你不给钱,我明天就去他公司要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阮柔气的拔高了音量,一张还挂着泪痕的脸颊涨的通红:“我是人,不是交易的筹码,更不是可以出售的货物。”

    阮柔痛苦的闭上眼,苍白的唇瓣不住哆嗦。片刻后,下了决心一般决然说道:“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女儿,就不要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死丫头,反了你了,敢教育起你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