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露出几分怜悯之色。

    这世上,果然什么都是有代价的,想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就要拿健康来换。

    纪长卿这些年来,没少挑灯夜读,通宵达旦吧。

    把肾都熬坏了,难怪对美色无动于衷。

    纪长卿不知她在琢磨什么,被她那怜悯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翌日上朝,歇息间隙他走到廊下远眺,无意中听到两位从宫厕回来的老大人窃窃私语:

    “刚刚憋死我了,但凡陛下再晚一刻钟歇息,我就尿身上了。”

    “早起喝粥了吧?”

    “唉,最近老起夜,晚上都不敢喝水,四更天起来,又渴又饿,就让人热了两碗粥吃,谁知……”

    “年纪大了就是这样,还是得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听说城西有个张大夫,固肾很拿手。”

    ……

    纪长卿呼吸一滞。

    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昨晚冯清岁是在怜悯他肾虚,多喝两口汤都受不住。

    “啪!”一声,有什么东西被他掰断了。

    一旁的宫人如遭雷击。

    “相、相爷,龙爪……”

    纪长卿低头一看,自己手上正捏着个爪尖,身侧,赫然是少了个爪子的盘龙柱。

    “……”

    他默了一瞬,宽慰宫人:“本相会和陛下告罪的。”

    宫人风中凌乱。

    这是告罪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