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岁先时不觉得冷,此时精神松懈下来,方察觉手脚冻得跟冰块似的。

    她打了个冷颤,赶紧把自己裹在毛毯里。

    “若是我没来赴宴,你打算怎么收场?”

    纪长卿边点火烧炭边问。

    冯清岁轻笑:“二爷一诺千金,既已应下,自然会来。”

    纪长卿听了这番奉承,也没有好脸色。

    “无端端给了我拉了那么多仇恨,是嫌我这丞相位置坐得太稳了吗?”

    “二爷和太子不是一路人,迟早会和他对上,妾身只不过将矛盾提前了而已。”

    冯清岁没有半点算计他人的惭愧。

    “二爷应该感谢我才是。”

    纪长卿:“……”

    论脸皮厚度,他着实比不过这女人。

    炭火烧起来后,车厢里暖和了许多,花菱揉了揉眼睛,睡了过去。

    纪长卿盯着她的睡脸看了片刻,问冯清岁:“太子妃上次找你,是看病还是看伤?”

    冯清岁没有回答,她答应了太子妃不往外说。

    但没有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纪长卿猜到了答案。

    他取出放在马车里的纸笔,写了张纸条,而后将纸条卷起来,塞到一个小竹筒里。

    又从车厢中间的茶几下取出一只信鸽,将竹筒绑到信鸽腿上,放飞到车外。

    冯清岁看着他写,却没看懂那些语句的意思,应该是某种密文。

    纪长卿放完信鸽,在纸上画了一双眉毛,吩咐五花:“给她修一下眉毛,按我画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