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惊愕抬起头,这种事他怎么敢僭越?!

    像是了解他心中顾虑,景隆帝道:“道长不必顾虑,朕心中已有决断,只是想问问是否顺应天意。”

    天机心想,这有什么区别?

    他一凡修,妄自卜问如此天机,终究是要损道行的。

    “大周危在旦夕,朕有一劫心知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要来,可祖宗基业不能断送在朕手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万民之首为帝,这既是上天赐予朕无上的荣耀,却也是不得不担起的责任,座下龙椅位极至尊,朕不能,也不愿将其传给误国误民之辈。”

    景隆帝轻咳一声,叹道:“若吾儿东篱尚在朕身边,朕大可放心,可太子不在,朕该提早做些事了,还望道长帮朕。”

    “贫道不敢言帮,皇上既然信得过,那贫道就斗胆向天问一卦。”

    景隆帝对他礼敬七分,他却不敢妄自尊大,今日怕是避不过这一遭了。

    景隆帝此时方才露出一丝笑容,嗓音苍老低沉却不减丝毫威严。

    “有劳道长了。”

    三天三夜,这一次无人知道景隆帝和天机道长在内殿里到底在谈论何事,往日各家安插在内廷的眼线暗探全都像是突然哑了一样,只言片语都传不出宫外。

    后宫上空隐隐笼罩一丝阴霾,诸位娘娘们突然不约而同开始虔诚起来上香拜佛为皇上祈福。

    太子府,院门前。

    莫臣自外门下马,腋下夹着一长条檀木盒急匆匆穿过前院,来到书房门外。

    “殿下?”

    不大会,里面传出一声沉重的轻咳。

    “进。”

    东宫侍卫统领莫臣推门而进,顺手关上房门,来到书案前拱手:“回主子,属下寻到一物。”

    说完,将腋下长木盒捧在前胸双手奉上。

    夜孤城执绢捂住口鼻连连咳嗽,闻言挑眉。

    “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