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身看向纪寒灯,眉梢全是笑意:“对了,沐煦哥还让我们除夕那天去他家吃火锅呢,食材他请!”

    如胶似漆。

    视线骤然陷入模糊,大脑,双腿,全部都在摇摇欲坠。

    纪寒灯尽全力保持住平衡,随手将一个干净盘子拿到水池边洗,机械地将双手浸入冰凉刺骨的水中,眼睁睁看着十根手指被慢慢冻僵。

    如胶似漆。

    他在心中反反复复念着这四个字。

    反反复复想象着许茕茕深夜从沐煦家出来的场景。

    为什么?

    姐,为什么?

    他问不出口。

    荒谬。

    他竟然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外人。

    他竟然会认为许茕茕是只属于他的。

    天真。可笑。

    是他欠了许茕茕全家,而不是许茕茕欠他。

    许茕茕凭什么属于他?

    她大他六岁,随时会恋爱,结婚,组建自己的小家庭,当她有了心爱的丈夫,生下与她血浓于水的孩子,区区一个纪寒灯,还算什么?

    他纪寒灯算什么东西?

    沐煦是镇上最有钱的杂货铺小老板,与许茕茕年龄相当,青梅竹马,而他纪寒灯,归根结底,只是一个中途插进许家的野种。

    他哪一点比得过沐煦?

    就算沐煦真的成了他姐夫,他也只能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