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谢万金还没来得及感慨弟大不中留,便听温酒柔声道:“夜离都急成这样了,四哥就去帮着找找吧。”

    谢万金左看小五弟,右看阿酒,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我还能说不去吗?”

    “不能。”

    “不能。”

    谢珩嗓音徐徐,谢玹语调清冷,两人的声音恰好重叠在了一起。

    谢万金抬手掩面,无奈道:“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得我来做,这个家没我可怎么是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出殿而去。

    周明昊追出了两步,高声道:“要不侯爷悄悄告诉我,那个牙印是怎么来的,我同你一道去找啊!”

    谢万金头也不回道:“用不着!”

    殿中众人强忍着笑,仍旧有一两声不小心漏了出来,谢万金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全然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夜离说到处都找不到,那定然不会在明处。

    谢万金沿着东倒西歪的宫墙走了两圈,行至帝君寝殿前,绕过守灵的臣子们,从侧门进去行到了凤榻前,又从殿中取了一盏六角宫灯,沿着白日里出来的暗道进去。

    他一边走一边想:最多再找半个时辰,找不到就算了。本公子大半夜愿意出来找就已经够给面子了,再找一会儿,回去也算有个交代。

    哪知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谢万金手中的灯盏火光微晃,就把眼前的暗室照亮了,先前他背着容生在这地下摸黑走了好几个时辰,摸到都是石墙石壁,不曾想竟然还有这样的暗室。

    暗室之中古董珍宝陈列满墙,皆是世间难得之物,中间摆了一张六尺宽白玉床,那个夜离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容生就盘坐在上头双眸紧闭,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真的睡着了。

    谢万金提着六角宫灯走过去,在白玉床两步开外的地方站定,清了清嗓子道:“喂,容生,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白玉床那人依旧双眸紧闭,一语未发。

    谢万金心头微惊,当下把手中的宫灯放在地上,走到白玉床前,伸手去探容生的鼻息。

    然而,他还没探出个所以然来,手忽然被容生握住了。

    国师大人浑身寒凉,连手也冰的过分。

    谢万金被他冻得一个激灵,当即便开口道:“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本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