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镜自认为自己一副皮相比起弟弟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记得,刚成亲那会儿,沈若芙无意闯进净房,被他赶出去时,还依依不舍地多看了他两眼。

    故而那日,他特意在她面前展露躯体,可惜她似乎并不领情,面上一丝波动也无。

    江辞镜很失落。

    至于弟弟那张嘴,江辞镜曾“有幸”见过弟弟哄姑娘,一张口,满嘴的甜言蜜语能腻死人,一眨眼就能把一个哭哭啼啼的姑娘哄得破涕为笑,扑进弟弟怀里亲他。

    这点,江辞镜觉得自己永远都学不来。

    当然如果妻子喜欢,他可以试一试,不过不是这个时候。

    再有就是弟弟对姑娘们很大方,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从不吝啬。偶尔还会帮自己的旧相好介绍其他世家公子,做做媒之类的,十分热心肠。

    所以即便弟弟一年能换四五个女人,他在京城乃至大兴宛平姑娘中的风评仍旧相当的好。

    这一通分析下来,江辞镜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半点突破口都没有找到。

    ……

    江淮初在床上养了三天后,又开始活蹦乱跳了。

    她病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的大堂嫂教她绣花蝴蝶。

    沈若芙怕她累着眼睛,提议教她玩九连环,先这样再那样,一个复杂的九连环便顺利解开了。在小孩子眼里,就像变戏法一样。

    因最近几天,江辞镜下值后都会到正房里坐,也不干什么,就看看书喝喝茶,吃过晚饭再坐一会儿,一直到沈若芙要熄灯休息了,才主动起身离开。

    沈若芙也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觉得有他在一旁,她想一个人做点什么,或是跟丫头们说笑打闹都不自在,拘谨得很。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停地在做法赶他走。

    这天晚上,江辞镜下了值回到锦明堂,没见到沈若芙的人影,叫了东菱来问,得知夫人留在老夫人院里用晚饭,晚些才回来,便吩咐东菱备水,直接在正房沐浴。

    待江辞镜从净房出来,沈若芙仍旧未归。他一个人打量起内室的布置,想看看妻子平日里在家都做些什么。

    他定下婚事后,祖母便让人把正房重新修缮布置了一遍,家具也几乎都换新了,改得更适合夫妻两人居住。可他先前因为误解了沈若芙,这么长时间了竟都没好好看过这屋子。

    他最先看到的是西边墙上的多宝阁,上头摆放着一个天蓝釉粉彩梅花纹瓶,还有初姐儿送沈若芙的玉蜻蜓,再有就是她常看的书,大多是些话本,也有几本琴谱。

    江辞镜从来没看过这些民间话本,不过他想起沈若芙似乎很喜欢看它们打发时间,一时间心生好奇,随手拿了一本封皮微微泛黄的话本,坐到罗汉床上看了起来。

    这本话本名叫《宛娘和铁匠》,讲的是一个寡妇李宛娘和她的小叔子王铁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