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误会了自己的妻子,还深深伤害了她的心。

    江辞镜的眼前浮现起这些日子,他对沈若芙冷眼相待时,她每一个或失落或伤心或麻木的神情,又懊恼又自责,不知该如何回去面对她。

    “我知道了,多谢您告诉我这些,我会好好想想的……”

    “好。”裴溪云负手站在原地,目送江辞镜离开。

    他并不担心江辞镜听不进他的话。

    他们两兄弟骨子里一样,在某些事上,都喜欢钻牛角尖,区别就在于,江辞镜只要有人开导,再通过自己的思考,很快就能走出来,至于另一个……

    裴首辅想到自己那个还在苏州养伤的学生,忍不住摇头叹息。

    ……

    齐国公府。

    小孩子再怎么喜欢大堂嫂,总是坐不住的,认认真真绣完一方帕子,拿去长辈跟前炫耀一番,便同其他几个孩子去园子里玩捉迷藏了。

    沈若芙叫丫头收起绣棚和针线,坐在凉亭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孩子们跑跑跳跳。

    突然,林意欢缓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妹妹怎么不过去和大家伙一起打牌,反倒一个人坐在这儿喝茶?”

    沈若芙微笑道:“刚陪初姐儿做完女红,歇一会儿。何况,我牌打得也不好,就不去丢丑了。”

    林意欢走到石桌旁坐下,道:“是么,真是可惜了。我娘从小就带着我打牌,像我们这些名门闺秀内宅妇人,除了要会琴棋书画,打牌也是一项必不可少的本事。就像男人们应酬喜欢喝花酒,女人们应酬则喜欢聚在内院里打牌,牌若打得好了,逢年过节,走亲访友时,也能替自家替丈夫在一众同僚内眷们跟前长脸,妹妹说是不是?”

    沈若芙不置一词。

    林意欢上下打量她片刻,笑道:“哦,我差点忘了,我听说妹妹的母亲在妹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想必妹妹出嫁前是无人教导。不过,妹妹如今既做了国公府的媳妇,还不想着努力学着点怎么行呢?”

    沈若芙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林二小姐今日是专程来给她找麻烦的。

    她不过就是懒得动弹,随便找了个借口,对方居然能扯出这么大一段话来。

    “瞧林姑娘这话说的太为国公府着想了,知道的我是国公府的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姑娘才是国公府的媳妇呢。”

    林意欢脸色顿时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