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浮现一个念头:只怕凌素水此刻已凶多吉少。

    而这剑鞘丢弃之处,细瞧在藤蔓杂草掩映处,有块破落的匾,上面写着“长春苑”三个字,似乎是处荒废的园子。越往长春苑里面走,便瞧见一路的鲜花傍地,花瓣铺路,走到一处石亭跟前,前面便没有了去路。

    两个人没了法子,元无有再看这长春苑,从外到内虽看似荒芜,却又秩序森然,此处若藏匿妖物,绝不是一两个小妖小怪的随便居所,二人一时之间若要硬闯,准是要吃亏的。可若迟了,凌素水怎么办?

    二人正自苦恼之际,元无有忽觉手心一辣,那剑鞘径自脱手,悬浮在空中上下晃动,似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嘿!这剑鞘有了灵。”阿柏惊道。

    元无有听他一说,也觉并非没有道理,于是瞪亮了一双眼睛,盯着那剑鞘,问道:“兄弟,你知道那丫头现在何处?”

    剑鞘向下点了三下,就如接了指令一般,朝石亭中央飞去,在亭中停住,接着反复敲打地面。

    元无有和吕并柏赶紧跟上,瞧着那柄剑鞘在亭中打转,自知这亭中布有关窍。

    石亭另一边,凌素水跟着三五个身形颀长的男子走到了一处名叫向晚阁的院落,当先的一个紫衣男子挽着她的手,她只觉手心发热,不由地问:“公子,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我好像……好像是得回去了。”

    那人只是领着她入内,一面说:“就到了,你不是说有个人气了你,你也要气气他么?”

    “我……我是说过,”凌素水只觉身上慢慢热起来,脑子有些不清楚,眼前的人影老是晃来晃去,听见那紫衣男子说起元无有,精神稍稍为之一振,想起元无有那副样子,心中一气,反倒清醒了些。转身往后一瞧,那余下几个男子紧跟在自己身后,互相之间也不交谈,总是盯着自己。

    凌素水一惑,使劲儿想再看清楚些,却发现这几个男子各个面容呆滞,双眼无神,但仍直勾勾的瞧在自己身上,早已不是先前玉树临风的倜傥模样,心里立时凉了半截。这一惊之下,反叫她意识到,原来周身发热,都是叫前头的人握住了手的缘故,于是甩手挣脱。

    “你干什么?”前面那人猛然回头,面色青紫,眼珠凹陷,目光疑惑,死死的望住她。

    “我,我……”凌素水心下大骇,却又不敢表露,望了望紫衣男子,又回身望了望剩下的人,痴痴道:“我想回去了,你、你放开我!”

    那紫衣男子半晌没有说话,闷声道:“怎么方才的时候好好的,现在又不想跟我们走了,是我们照顾不周么,还是我们的模样生的太丑?”手上握得竟越来越紧。

    凌素水见他浑身发颤,惊叫道:“你们是什么……”话说了一半已经不必再问,这几个定然是专门摄取年轻女子心魄的鬼怪了。

    凌素水慌忙间要用另一手拔剑,却想起那柄剑已经弃在路上了,懊悔已来不及,此刻虽神智清醒了大半,可依旧提不起分毫气力,右手已经叫那人攥得没了知觉。

    “你既不愿再往前走,那就在这里解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