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府中,你怎么做帮厨?”

    “这个不用婶婶担心,我已经想好了法子,绝不会连累婶婶,婶婶要是帮我,我也不会亏待婶婶?除了让公子和你续约,我还私下会给婶婶分佣金,婶婶认识其他府的下人,只需要提供路子给我,没人会知道你做的事。”霜月看着齐婶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齐婶站起来问,“你每月不是都有月钱,你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婶婶,谁还会嫌钱少呢?婶婶不也是吗?”

    齐婶急得团团转,许久她突然一拍手,“那事先说好,要是成了,这佣金怎么分?”

    “二八分。”

    “不行,最少三七分。”

    霜月也不想和她再讨价还价,爽快道:“行,三七就三七。这件事婶婶可千万要保密。”

    “秋闱放榜就在这几天了,路子我多的很,就怕你出不去,接不过来!关键你没有公子举荐,就算我把你吹出花,怕是佣金也不会太高。”

    “这个也不用婶婶担心,我也已经想好了对策。”霜月神神秘秘的说。

    两人说着话,天色已经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

    暮色西沉,转眼间,一日又过去了,霜月看着西斜的落日怔怔地发呆,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府中待了两月有余,眼看着年关将近,自己更要加把劲了。

    她在漫长的等待中时而重燃希望,时而接近绝望,她不知道如果她失败了,等待着自己的又该是什么,她不想去想,却不得不想。

    她在偏房的那张小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梦里又是子卿哥哥的脸,梦里的她因为重新找到了子卿哥哥哭的说不出话。

    梦醒时她看到湿透了的软枕一阵发呆,睡着后梦里又是在宁州和沈子卿走散的一幕幕,梦里兵荒马乱,流民遍地,到处都是死人,此后再也没有睡着,到了次日清晨,她困极了,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玄风前几日晨起上朝前让她过去伺候更衣,她一次也没有去过,她日日睡不好,晨间压根起不来,只要提早起来,常常头晕目眩,一天都无精打采。

    见到那个人,自己又要装出另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来。

    梦里的那个看不清的人影又动不动在她眼前晃悠,可等她睁开眼才发现怎么也记不清,记忆像是缺失了一块,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巨大的恐惧感仿佛要将她瞬间吞没,每当这时,她就一直枯坐着不说话,知道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气声,她才能慢慢恢复过来。

    顾玄风不会知道的是,她是多么讨厌写字。